也是这声祭司大人,将他和温寒的界限划分开来。同一个魂魄,他是温寒的新生,却不是他的延续。
他分明看到祭司眼中泪光微动,却片刻湮灭,只余柔和。
“祭司大人!”
这次月无暇加重了语气。他喉咙哽咽,心如刀绞,可他就是月无暇,而非温寒。
“好。”
月夕压抑心底悲凉,唇边微笑。
温寒是温寒,月无暇是月无暇,他们是同一个魂魄,却是不同的人。她不可能把月无暇强行变成了温寒,那样对他不公平。她做不到。
温寒,那个叫她姐姐的憨厚少年早已死在了为她挡箭的那一刻,至此再也无人能似他那般天真无暇地唤自己姐姐,也再也没有人会熬莲子粥给她喝了。
这是宿命,她不得不接受。
这样的笑容月无暇看过,是在温寒的记忆里,祭司和温寒诀别之时。她就是这般笑,极力掩饰心底的悲伤,只余温柔和宽厚。
月无暇的心很难受,却无可奈何。
神力无穷,却也有不能尽之事。
月夕现在彻底明白了顾凉面对他母亲时的心情,时移世易,物是人非,与执着于过往不放,不如坦然接受,相知相忘,最是情长。
“无暇,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月,单字一个夕。月出皎兮的月,夕,朝夕的夕。”
“我…我也姓月,白璧无瑕的无暇。”
月夕道:“嗯,好。你这么多年做的事我已知晓,知意和离照他们也多谢你的照顾。你也是辉月弟子,不知你可愿和知意他们一样入我门下。”
月无暇掷地有声道:“我愿意!”
对于月无暇的加入,南知意等辉月弟子十分激动。
“无暇!”
“无暇师弟!”
“嗯,各位师兄!”
王今道:“对了,祭司大人,神官大人呢?我们看到了神官大人的凌苍剑,但是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面对众弟子问询的眼神,月夕微笑道:“神官他回家了,暂时不在我们身边。但他的心会和我们大家永远在一起。”
话落,一阵静默。
南知意强颜欢笑道:“那就好。只要活着,大家就有再见之日。”
离照道:“是啊,我相信神官大人一定会和我们重逢的。”
“对呀!我们相信神官大人!”
神官大人……
在温寒的记忆里神官大人是一个严肃且温柔的人,于温寒而言就像兄长一般的存在,是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存在。温寒一直以神官大人为榜样,而他也立志成为下一位辉月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