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不要再闹了。”
“安心受罚便是,多说什么胡话,让乡亲们看笑话了。”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周孝玉右手一个狠力,捏碎了腰间玉玦。
一阵腥风从胡霞所在的地方向四周吹去,村民们都被这股腥风熏得闭上了眼。
睁开眼一看,白虎昂首啸山林。
绳索破碎散落在地,一只白虎气息奄奄,四肢伏地,从地上拼命仰头,眼角带泪,目光炯炯看着他们。
啊!
人群惊呼。
那道士更是符箓、朱砂、狗血、铜钱、糯米······有什么算什么,一股脑往白虎身上扔去。
唯有周孝玉在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细碎的红光,看上去邪魅极了。
当众人发现白虎一动不能动,只能乖乖趴在地上喘气的时候,离家出走的胆气突然又上来了,纷纷又聚集在白虎身边。
有人甚至鼓起勇气拿着棍子,用力往里戳了戳那白虎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这是胡霞?”
周孝玉点了点头,“白虎是岁中凶神,所居之地若有触犯,恐有丧服之灾。”
“诸位长辈,我当初的确不知这胡霞,居然就是妖虎,实在是晦气。”
“她既已犯下大错,便”
周孝玉眼角晶莹,有一滴泪欲滴不滴,看着胡霞似有万般不舍,低声垂首,语音轻柔地说道,“随你们处置吧。”
“只是别让她受太多苦。”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村民中有人拍拍周孝玉的肩膀,让他别伤心,这也不是他的错,毕竟谁知道看上去这么漂亮一个姑娘会是妖虎所化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胡霞一直晾在这儿。
这时候怨场氛围已经变了,村民们的身影之间拉长变得模糊,怨场之中每个人眼前都像是蒙了一层血红色朦朦胧胧的纱幔。
怨场之内怨气沸腾。
这说明怨场内发生了变化,怨场主人的情绪变得愤怒起来了。
王小苔她们就看着村民拿来了一个平日拿来装疯牛的木笼子,把伤痕累累,了无生机的白虎抬起来装了进去。
那白虎一身伤痕,始终动弹不得,进笼前,白虎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可惜除了她们,没人能看见。
王扶摇看不下去了,她提剑纵身大步向前,‘倏’地一声拔出剑来,一剑劈在了关着胡霞的笼子上,想要劈开这看上去一击即碎的困锁囚笼。
但是剑直接劈在了一片虚空之上,穿过了整个笼子,她根本接触不到这个笼子。
王扶摇不管,以剑为刀,继续往下劈。
王小苔二话不说也抄起了笼子边上的一把斧头,和她一起劈起了笼子。
鱼不知也跟着她们聚灵为刃,以手为刀,一刀刀朝着这虚无缥缈的笼子砍了过去。
“没用的啊,你们俩不是知道么,怨场里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改变不了的!”
金北鲸抬手阻止道,“别砍了,没用的!”
“我知道你们生气,这胡霞身上神光洁白清净,分明没有沾染人血怨气,倒是那周孝玉,怨气缠身,作恶多端!”
“还有这些村民也都不干净,但是我们也只能看着!”
王扶摇、王小苔和鱼不知都只是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儿去砍那个笼子,一刀刀,一剑剑,一声声。
“你爷爷的,都是疯子!去他娘的只能看着!老子和你们一起!”
看她们一股狠劲,不劈开笼子救出胡霞誓不罢休的架势。
金北鲸也挽起了袖子,拔出自己的金剑和他们一起开始劈向木笼。
即使落空,也在继续。
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
不知劈空多少次。
终于,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裂。
这个故事来自于《原化记·天宝选人》:天宝年中,有选人入京,路行日暮,投一村僧房求宿。僧不在。时已昏黑,他去不得,遂就榻假宿,鞍马置于别室。迟明将发,偶巡行院内。至院后破屋中,忽见一女子。年十七八,容色甚丽。盖虎皮。熟寝之次,此人乃徐行,掣虎皮藏之。女子觉,甚惊俱,因而为妻。问其所以,乃言逃难,至此藏伏。去家已远,载之别乘,赴选。选既就,又与同之官。数年秩满,生子数人。一日俱行,复至前宿处。僧有在者,延纳而宿。明日,未发间,因笑语妻曰:“君岂不记余与君初相见处耶?”妻怒曰:“某本非人类,偶尔为君所收。有子数人,能不见嫌,敢且同处。今如见耻,岂徒为语耳?还我故衣服,从我所适。”此人方谢以过言,然妻怒不已,索故衣转急。此人度不可制,乃曰:“君衣在北屋间,子住取。”女人大怒,目如电光,入北屋间寻觅虎皮,披之于体。彩撅数步,己成巨虎,哮吼回顾,望林而往。此人惊俱,收子而行。
原文给大家放一下。当时看完这个故事也觉得好生气,更多的其实是当时创作的局限性吧,但是古代还是有很多很好的故事的!最爱西游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