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该死的,肮脏的,黄鼠狼!”
“黄仙飞!”
王小苔的嗓音哑得像砂纸,低声继续说着这个哀伤的故事。
黄仙飞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小鱼,也就是敖舜的身份,趁虚而入,在她面前杀死了她的丈夫。
“她这样的孽畜,这样的孽畜!”王小苔猛地抬起眼睛,淡泊如水的平静化作脆薄的假象,她的眸光森冷,活像择人欲噬的毒蛇,能将心底的烈焰化作实体,疯狂撕碎这个世界的咽喉,“在我面前,一刀一刀,一片一片地,把我的小鱼给吃掉了!”
“我只恨我是个凡人,只恨我是个凡人啊!”
敖虏须发皆立,仰天长啸,龙吟震彻山野,为同族的悲惨命运而哀嚎痛呼,“竖子尔敢!”
敖壬也微微闭眼,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亵渎龙族!
两条龙被王小苔激得连喷龙息,灼热的气息融化了大地,脚下的土地像蜂蜜一样融化流淌。
王小苔失声痛哭,身体剧烈发抖,无助地跪倒在了地上,捂住脸涕泗横流。
她一身洁白,掩面痛哭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骤然失去至爱丈夫的寡妇。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这幅样子,敖壬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心里难以倾吐的伤痛,她呼之欲出的绝望,心也跟着她的哭泣直直坠落下去,跌进深渊。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吧,我要证据。”
“你和敖舜结为夫妇的证据。”
敖壬摆脱了那种莫名而起的怜悯,冷声问道,“我要你向我证明这个故事的真假。”
王小苔一边抽噎,一边拉开了自己的袖子,“我们曾经在月下啮臂为盟,天地日月共证!”
她的嘴唇发抖,态度却异常坚定,像是很不满意他们对她的质疑,母狼一样凛冽地维护着她的爱情。
霜雪的臂膀上有一圈深入肌理的齿痕,即便这么多年过去,这个齿痕都还泛着血丝,未曾消退。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这个齿痕上的确散发着极淡的属于敖舜的味道,这个味道应该是来于敖舜的血和唾液。
虽然浅淡,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伤痕的确来自于敖舜。
啮臂为盟,王小苔的手臂上有敖舜的牙印,那相应的,敖舜身上也应该有王小苔的痕迹才对。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小苔身上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味道,想来是啮臂为盟的时候王小苔也喝下了敖舜的龙血。
这是被敖舜标记为伴侣的味道,张扬跋扈地留在王小苔身上,阻止一切想要靠近她的龙族。
“我还有一封信,那是小鱼后来清醒以后给我的婚书。”王小苔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封毫无褶皱,经过精心保存的泛黄的信,王小苔无比爱怜地抚摸着这封信,就像在抚摸逝去爱人光洁的肌肤,“他说过他要娶我!
“天地共证,东海为誓,此心不渝!
“这是我们的誓言。
“他还说要带我去看海底的火山,去环游这世上的名山大川,去天涯海角看漫天繁星······”说着说着王小苔又哀哀哭了起来,“可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小鱼!我的小鱼!”
“我可怜的小鱼啊!”
王小苔哭到后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垂着头,泪水在她身下汇成一条小小的河,她犹如一只洁白的天鹅在下雨天的湖面上垂下脖颈,临水而照。
敖壬接过那封信,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敖舜在写这封信的时候的情绪,他的确很高兴,说要带个凡人小女娘回龙宫,他也的确说了自己要娶她。
信的一角还有敖舜的唾液,那个恶心的家伙似乎还在信上亲了一口,上面散发着极为愉悦的气息,可以看出当时敖舜快乐的心情。
倒是符合敖舜那厮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性格。
看样子,她的确是敖舜的遗孀。
之前埋的线在这里都用到啦,写的时候很爽哈哈哈。那个啮臂为盟的齿痕是小苔自己做出来的啦,还记得敖舜的尸体没说咋处理么?就是在他死了以后把他的嘴用力掰开,把自己的胳膊塞进去,然后另一只手狠狠合上敖舜的牙关,带着口水的齿痕这不就来了么!
再加上亿点点演技和“真心”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