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只见尤氏拉着一个俊美少年迈步进来。
赖尚荣、宝玉忙起身行礼道:“珍大奶奶!珍大嫂子!”
尤氏还了礼,朝秦可卿叹道:“哎!说了多少次了,伱身子不适,赖大爷也不算外人,何必这般收拾遭这份闲罪。若不是我在外头碰到下人去叫秦钟,你还打算瞒着我呢!”
说着一把按住要起身的秦可卿,俯下身子嘘寒问暖起来。
尤氏是贾珍的继室,虽是贾蓉名义上的母亲,实则与李纨差不多年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美艳少妇,身材娇小、却前凸后翘、蜂腰隆臀显现出极致的视觉反差,是个十足的熟妇。
虽不及秦可卿惊艳,可俯身弯腰间,撑起的那一颗蜜桃儿正对着赖尚荣,异常的熟媚诱人。
赖尚荣偷瞄婆媳二人之际,尤氏终于停住了嘘寒问暖。
回身对赖尚荣笑道:“不是我自夸她这为人行事,那个亲戚,那个长辈不喜欢她?只是行事也太周全了些,如今有了病症还不肯爱惜!我这两日好不烦心,焦的我了不得,若是有了怠慢原谅些个!”
“不敢!”赖尚荣忙道:“可看了大夫?”
“怎么没看!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看脉,商量着立个方子,吃了也不见效,她也不肯失礼,每回都要收拾一遍,好一通折腾。”
“那些庸医不看也罢!我这里倒是有个神医,不妨请来看看!”
尤氏疑惑道:“府上认识的都请来看过了!”
“这事宝玉也知道,前儿遇到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上京给他儿子来捐官,现在他家住着。前日还请他给我奶奶开了个保养的方子。”
宝玉听了忙附和道:“是极!是极!”接着叹道:“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秦可卿笑着安慰一句:“你才多大,哪能考虑到这些。”
尤氏这才将信将疑道:“那请来试试?”
赖尚荣忙道:“看病要乘早,我还从未见过那样的大夫,只号脉便能将奶奶近年的小病小痛,说的一字不差,只是我不好越俎代庖,还得珍大爷派人去请。”
尤氏不再迟疑:“我这就让老爷派人去请!”说完,告了罪迈着小碎步离开。
尤氏离开,秦可卿捋了捋鬓角,缓缓道:“请赖大爷过来是为了钟儿入学,不想又劳您为我寻医问药!”
“举手之劳而已!”
秦可卿又解释道:“我这身子不争气,也没精力照应,上回顾虑路途远,怕他吃不了苦,所以才托婶子……”
赖尚荣一摆手,洒脱道:“无妨!我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只是我这课程都是按部就班,他现在去上课也补不上前面欠下的,不如以后上午他跟着去学堂,下午我过来给他补上之前的课程,如此也好两边不耽误。”
创造机会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赖尚荣想了一上午,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最为恰当。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
“麻烦确实有些麻烦,只是我不习惯因陋就简,敷衍了事!”
秦可卿见他如此有责任心,喜不自禁连忙道谢,又让秦钟行了拜师礼,递过束脩。
赖尚荣虽然并不在意这些,不过和秦钟有了师徒之名,以后接触起来也方便,是以都坦然接受。
“蓉哥儿媳妇!你身子不适,我也就不打扰了!”
做了秦钟的师父赖尚荣顺势改了称呼。
秦可卿也跟着改口道:“耽搁了这么久,叔叔和宝二叔还没吃饭呢!我已经让下人安排了。”
“还要回去做些授课的准备,来日方长以后午饭都要麻烦你了!”
宝玉上午表露过邀秦钟同住的意思,为了避免竹篮打水,他特地将授课地点定在宁府,再以麻烦午饭强调了一遍,想来应该不至于出意外。
他也不清楚秦可卿到底死于自杀还是病死,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观察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