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晴雯拉着香菱要走,赖尚荣叫住道:“等等!你去尤姨娘那边通知一下,我一会过去吃饭,有话要说!”
“噯!”
看着二人离开,赖尚荣想起薛姨妈的反应,一千两银子她非但不肯收,还再次邀请赖尚荣五月初三赴宴。
当时赖尚荣急于落袋为安,不想在这些细节上较真,也怕薛蟠突然回来横生变故,便一口答应下来。
他不信薛姨妈对那套说辞确信不疑,有了怀疑还不计前嫌,就值得推敲了。
如今想来,香菱过来学诗就透露着些许不同寻常,高端的猎人都以猎物的形式出现,难道从那时起薛家就盘算上了?
或许香菱学诗正好给了薛家一个由头,商人重利薛家的皇商到底也脱不了一个商字,或许是想要拉近关系或许是图谋香皂的销售,能用一个丫鬟换取好感,取舍也是必然的。
想到这,不由后悔没有早些开口,也不禁琢磨,是不是可以利用国营司的产品销售做些文章。
“大爷!吃饭了!”
晴雯和香菱联袂而来,赖尚荣放下心事,左拥右抱的向尤二姐院子行去。
到了院内,尤二姐忙迎了出来,挽过赖尚荣胳膊。
“晴雯说爷有话吩咐?”
赖尚荣板着脸,一言不发走到堂内,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不怒自威的扫视屋内一圈,厉声道:“咱家都快成筛子了,三姐的穿着都能传出去,一会就将人召集起来,我一个个问话!”
“哐当!”
一声脆响,正端着盘子进门的玉钏,惊得将盘子摔落在地。
旗袍只有尤三姐穿着乱跑,她们应该不会乱说,除了她们也只有玉钏是后来进府的,这会见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疑心更甚。
于是一拍桌子,恫吓道:“玉钏!不如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玉钏听说香菱已经被薛家送给了赖尚荣,只当他是通过香菱知道了缘由,立即跪下忙不迭求饶道:“大爷饶命!是姐姐进府时候看到的,说太太要她过来打听……”
赖尚荣怒斥一声:“什么太太?哪家的太太?”
玉钏自知失言,忙改口道:“是荣国府的二太太,让姐姐过来打听咱家有什么新奇的衣物……”
说着一对漆黑的眸子,在尤二姐等人身上不停打转。
赖尚荣没想到竟是王夫人打听,贾政离京已有三四个月了,王夫人找新奇衣物干嘛?
见事有蹊跷,便让尤二姐等人先行退下。
“说吧!”
玉钏忙将生子秘法传授姐姐,王夫人让金钏打听,甚至连金钏看到王夫人烧毁残破衣物,等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说出去的,求大爷恕罪啊!”
赖尚荣对玉钏招了招手,待她跪行到身前,将她拉了起来,掸了掸膝盖上的碎屑,和颜悦色道:“这要是伤了膝盖,以后还怎么跪?”
玉钏听了俏脸一红,正准备向赖尚荣撒娇。
就见他面色一变道:“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别怪大爷不念旧情!”
“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