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左侍郎陈译文出列道:“国营司尚缺一个掌司郎中,此次他研制玻璃有功,微臣提议任命其为掌司郎中!”
吏部右侍郎柴庆忙道:“此言差矣!此子资历尚浅,又只是同进士,提拔太快恐遭非议!”
“古有南门立木,千金买马骨,有功不赏,为善失其望……”
“陈侍郎所言差矣!朝廷官职岂能以银钱衡量……”
“在其位谋其政,他身在国营司做好司内事务便是于国有功,况且这玻璃还有四成营收归于国库,怎么就是以银钱衡量?你这话让户部列位大人情何以堪?”
“此事怎可混为一谈?户部税收乃是国本,国营司乃是商事!”
吏部两位侍郎殿前打起了擂台,竟无旁人插嘴的余地。
半晌,正隆帝看下台下的吏部尚书赵长河,悠悠道:“赵爱卿如何看?”
赵尚书道:“老臣觉得两位侍郎各有道理,国营司确实缺少一个掌司郎中,而赖主事有功也确实该赏!”
此言一出,柴庆一脸惊愕的看向他。
“哦?”正隆帝饶有兴致的看向赵尚书道:“那爱卿也同意提拔赖尚荣做掌司郎中?”
“皇上容禀!赖主事确实该赏,但他同进士出身,为官堪堪半年,若是再行提拔让那些两榜进士如何自处?微臣以为不如赐他一个五品都骑尉!当然国营司如今又添一个营生,他区区一个主事,也不适合再统管司内事务,不如另择一老成持重之人前去管理!”
忠顺王立即道:“皇上不可啊!赖主事刚刚才研制了玻璃,正该委以重任,岂有派人辖制的道理!”
北静王出列道:“王爷此言差矣,衙门向来各司其职岂有辖制一说,赖主事年纪轻轻经验尚浅,正需要一老成持重之人加以引导。”
正隆帝迟疑道:“那依赵爱卿所言该派何人前往?”
“这……臣等回去商议一个妥善的人选再向皇上奏陈!”
陈译文忙道:“臣这里有个合适的人选,工部营缮司郎中秦科老成持重,且熟悉营造事务,不如派他去国营司!”
北静王和赵长河对视了两眼,一时间竟犹豫起来。
正隆帝见状立即拍板道:“好!那就让梅恭顶替他的郎中之职!”
“退朝!”
正隆帝离开金銮殿,回到御书房。
少顷,忠顺王、陈译文在一个太监的引领下联袂而来。
“皇兄这招果然高明!”
“哼!朕不过是抛一个鱼饵,既然他们看上了玻璃的利润,暂且给他们些甜头又能如何?朕就不信,父皇知道他们贪墨了修皇陵的银子,还会护着他们不成!”
陈译文道:“皇上!这事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梅恭行事稳重,没有把握也敢向朕禀报,只是营缮司铁板一块,又有秦业在上面制衡,他怕打草惊蛇放不开手脚!”
顿了顿又道:“乘着这个机会,从营缮清吏司调些下层人员去国营司,朕再让齐宁配合你,利用此次大挑的机会,筛选些合格的举人入职营缮司配合梅恭,必要将此案办成铁案!”
“是!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