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之前见王熙凤举止、穿着异样,牵挂赖尚荣,一时间忘记了凤姐下午说过要喊贾琏回家,此时听到赖尚荣的分析,这才记了起来。
莫不是二人闹掰了?所以自暴自弃?这倒是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赖尚荣急忙道:“乘着他们闹掰,正好将她拉下水,若是等他们和好可就晚了!她不过是想赚银子,大爷手上确实有个合适的,还不必开设店铺劳心劳力,只要这事办成了,以后有她帮着遮掩,咱们也不必这么偷偷摸摸。”
平儿迟疑道:“可是奴婢怎么能为了自己,这样算计奶奶……”
赖尚荣立即反省自己表现的过于急切,便道:“这样!你回去之后探探她的口风,到时候咱们再做打算,如何?”
边说边盘算如何再给贾琏拱一拱火。
平儿听赖尚荣改口,只要探听二人的矛盾,也就没了心理障碍,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送至后门,看着赖尚荣回家,怀揣心事回到屋内。
只见凤姐躺在藤椅上,瞥了她一眼道:“送那个癞蛤蟆出院子也就罢了,怎么还巴巴的送这么远?”
平儿忙反驳道:“奶奶您这话说的,您是主子赖大爷自然不好说您的不是,奴婢若是前倨后恭,岂不叫赖大爷说您手下尽是些过河拆桥的?况且哪天奶奶又改了主意,又要叫谁去请人家?”
凤姐冷哼道:“谁还要请他!找他办点事就知道拿话搪塞!”
“怎么会?奴婢一说奶奶有请,赖大爷便饭也没吃就赶了过来,刚才还要奴婢帮着向奶奶解释难处呢!”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不如银子靠得住!”
平儿见状不敢再辩解,忙转移话题,试探道:“奶奶!您下午不是说叫二爷回来?怎么没见着人?”
提到贾琏凤姐气不打一处来,啐道:“呸!别提他了,他现在恨不得咱们两个死了,好将秋桐扶正!”
接着将下午在外书房听到贾琏、秋桐的对话,添油加醋一番。
她怕平儿生了异心,故意将二人对话搭上了平儿,好将二人绑在同一条船上。
平儿听闻,心中五味杂陈。
她巴不得贾琏对她心生怨怼,打发出去也好顺势去赖尚荣身边。
可她却是凤姐的陪嫁丫鬟,若真如凤姐所说贾琏想将二人打发,那她只能跟着回王家。
之前她不想将凤姐拉下水,那是因为觉得算计了她,二人自幼一起长大,虽然凤姐醋劲大,但对她还是与别的丫鬟不同,所以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
此时听闻贾琏竟盘算休妻,心中的想法也随之改变,知道凤姐一方面出于报复,二来多半想着多存些银子以后傍身。
在这吃人的礼教束缚下,女子被休回到娘家也不会受到待见,甚至有家难回都不少见。
赖大爷情深义重,若是帮着撮合,以后自己再求一求,说不得还有个去处,即便有许多难处不能去赖家,只要她手里有银子,也不至于受委屈。
想到这,不再迟疑。
“奶奶!赖大爷叫我跟您说,前头您赶人赶得太急了些,他都没来得及告诉您,手头有个赚钱的好营生,还不必劳心劳力,要么我明儿再将人请来?”
“呸!信了他的鬼话,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