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进府与赖尚荣查‘内奸’正好赶在一处,所以尤二姐只当自己受到玉钏的牵连,失了赖尚荣的宠爱,加上恨金钏将尤三姐穿旗袍的事情宣扬出去,对其不免也苛责了几分。
赖尚荣穿好运动装,来到前院带着秦钟三人锻炼完成后,交代道:“家里雇佣了一个匠人,每天工钱是一两金子,必须工钱每日一结,但家里只有七两的金条,问最少切割几次,如何切割,才能好付工钱。晚上我回来迟,你们可以晚上讨论讨论,等我回来告诉我答案!”
虽然秦钟、贾兰目标都是科举,但并不妨碍赖尚荣偶尔出些简单的数学思维题,尤其贾菌有些机灵劲,不学理科倒是浪费了。
乘上马车来到衙门,就见袁成涛如丧考妣的迎了上来。
“大人!听说秦大人要来咱们国营司了?如今好些人工部过来的老人都提前过去拜贺了!”
“哦?都有哪些人?”
“我听说黄知事和张知事昨儿带着手下的几个去了。”
“你怎么没去?”
“大人您年轻有为,咱们这国营司造纸和玻璃,哪个不是您弄出来的,卑职自然唯大人马首是瞻!”
赖尚荣赞许道:“嗯!放心吧!翻不了天!”
“诶!”袁成涛答应一声,亦步亦趋的跟着赖尚荣进了值房,随即从值房角落拿出一个包袱,献宝似的道:“大人!这是第二批玻璃制出来的镜子,卑职特地命他们做来献给大人!”
赖尚荣打开看了一眼,初略估算一下大约二十来面,镜框以沉香木雕刻而成,散发着淡淡幽香,便随手掏出一面递给他。
“忠顺王府和田国舅那边也别拉下!”
“诶!大人教训的是!卑职这就去办!”
玻璃已经研制出来,当初对于这个研发中心并未有后续安排,出资人是自己与忠顺王、田国舅,只要不吃独食想来并无大碍。
况且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算是潜规则,他特立独行只会自绝于官场,当然按照现在的价值,这些镜子怕是得值两三千两,给袁成涛一面也是防患未然。
看着袁成涛佝偻着退了出去,赖尚荣不由陷入沉思。
出身本就是个大问题,加上又非两榜进士,只是幸进提拔的同进士,在文官体系里已经是天然的弱势,否则造出玻璃给国库增加了这么一笔长期饭票,即便皇帝另有安排,但升任掌司郎中只怕也是众望所归。
先天不足只能后天弥补,但既然这次玻璃都没能升官,再搞发明创造恐怕也未必有用,这也是他不在国营司搞水泥原因。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独自吃下水泥这个产业也不可能,但是却可以借机分些股权给陈侍郎、齐宁等皇帝近臣,既然贾家日后遭了清算,显然皇帝在最后的博弈中占了上风。
这其实也是可以预见的结果,毕竟皇帝站着大义,太上皇又日渐老去,除非太上皇想天下大变,否则放权也是迟早的事。
北静王、贾家一系的四王八公未必不清楚,只是太上皇既然将他们推出来制衡皇帝,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好在自己提前入了皇帝的眼,又人微言轻,不似四王八公转舵困难。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虽然目前与陈译文等人在一条船上,但以后皇帝大权在握底下难道就不会分派系?
只要将这些人绑在自己一条船上,以后不说左右逢源,但保持中立也不是难事,毕竟谁也不会愿意将财神爷推向对方。
至于司里那些心怀不轨的,他并不放在心上,秦业和自己关系皇帝知道,这些人并不清楚,所以先让他们蹦跶几天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