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晴雯、香菱离开荣庆堂,就见平儿站在穿堂口往这边张望。
不动声色来到穿堂前,才对晴雯道:“你带香菱先回,大爷还有事没办。”
晴雯瞅了瞅平儿,看得平儿面红耳赤不敢直视,才瞪了赖尚荣一眼,一跺脚拉着香菱离开。
“奶奶叫奴婢请大爷过去,有事相谈!”
赖尚荣点了点头,跟着平儿走至无人处。
不等赖尚荣询问,平儿迫不及待道:“大爷机会来了!奶奶动心了!”
嗯?
赖尚荣并不知道平儿因何转变态度,不过这个时候没必要深究。
“哦?这是怎么回事?”
“大爷给奶奶准备的营生就是镜子吧?”
赖尚荣不答反问道:“是她叫你来问我的?”
“奶奶没说只叫奴婢来请您,奴婢是见她回去后捧着镜子懊恼不已。”
“这样,戌正(八点)我在老地方等你们!”
“啊!大爷不现在跟我过去?”
“这青天白日的,那边又人来人往,怎么拉她下水?”
“噯!那奴婢先回了!”
二人在凤姐院门处分开。
镜子已经是国营司的产业,他并不想动这块蛋糕,不过既然凤姐误会了,那就将错就错,先将人拿下,这也是吸取上回的教训,怕一旦拒绝她就要赶人。
回家吃了午饭盘算着晚上的说辞,午休后沐浴更衣,吃了晚饭好容易才熬到时辰。
虽然这并非他第一次刁奴骑主,但向来被压迫的反抗才更有成就感。李纨在荣府地位堪忧,又没有捆过自己,所以少了些味道。
不过最终赖尚荣还是决定不带绳子,毕竟这是头一遭,若是吓唬坏了反而不美。
倚着门框站在缘分小屋前,赖尚荣心潮澎湃,五月的夜晚并不炎热,但他还是焦躁不已。
眼见着时辰将近,正犹豫要不要去院门处张望,就见垂花门前身着一袭轻纱长裙,宛若月宫嫦娥的凤姐,在月光掩映下,仿佛笼罩着一层光晕,逶迤向院内走来。
身后的平儿被她四射的光芒掩盖。
一步、两步看着越走越近的王熙凤,赖尚荣干咽了一口。
沙哑着嗓子,声音仿若从胸腔内发出的闷声:“二奶奶这回可信了我赚钱的本事?”
“信了!快说说具体安排!”凤姐先是抛了个媚眼,随即蹙眉道:“怎么约在这么个地方?”
赖尚荣快步来到凤姐身前,矮下身子,在凤姐惊愕的眼神中,抱住丰润的大腿,蹭的站起身将她扛在肩上,递给平儿一个眼神。
转身,昂首阔步将荣府最张扬跋扈的女主人,扛进昏暗的小屋。
平儿慌忙转身戒备的盯着院门处。
只听屋内传来凤姐的呼喝声:“我还没……你个癞蛤蟆怎么敢……”
“哈哈哈!你既叫大爷癞蛤蟆,看来是自比天鹅了!大爷今儿少不得尝一尝你这天鹅肉,一会有的你曲项向天歌,直叫鹅鹅鹅!”
“呸!你才鹅,哦?嗯!~噢!~……”
这曲子起头还有些着调,随后便荒腔走板,语不成声,音不着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