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忙道:“你们不喜欢,换一出清淡些的也就是了!”
赖尚荣推辞道:“诶!即便要换总得等这一出唱完!”
贾珍这才转身离开。
待贾珍离开,尤二姐偷瞄了赖尚荣一眼,又看了看身前的姐姐,若有所思。
若说赖尚荣对贾珍父子是小心提防,那对宝玉则是严防死守。
宝玉起初见到尤二姐和尤三姐,颇为欢喜,可随即便看到赖尚荣面色不善。
想起上回因讨要晴雯、香菱,被王夫人禁足,这回也不敢放肆。
蹩手蹩脚,闲聊了片刻,屋外的鼓乐渐止,知道戏台上换了曲目,于是起身告辞。
赖尚荣留下来,主要也是盯着他,便也跟着一同离开。
来到大花厅前,就听宝玉不无惋惜道:“蓉哥儿媳妇怎地也不出来见人了!”
虽说去年元宵那出闹剧已经不是秘密,但下人们也只敢私下议论,所以宝玉还不知道。
听了宝玉的话,赖尚荣忽然停住道:“我去出恭,宝玉伱先进去!”
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大意,司棋因有所怀疑,对于秦可卿小院的事情都讳莫如深,他也好久没找到借口前去探视。
反正只要看住了贾珍就可以,正好今天来宁府,去看看当初堵得门有没有松动的迹象。
于是一路出了仪门,正准备转向东面院门处,就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小书房门口。
这背影有些熟悉,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
绕道封闭的院门处,看到一切安好。
暗自腹诽,若非司棋闹别扭何至于多此一举。
想到司棋,这才记起那个背影,因潘又安之事,他留意过宝玉身边的茗烟,故而看到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想到这,忽然记起茗烟曾在宁府与一个小丫头私通,被宝玉抓了个现行。
难道就在今日?
正愁缺少耳目,也不在乎多走这两步,于是蹑手蹑脚来到小书房外。
刚到窗前,闻得房内有呻吟之韵,舔破窗纸向内一看,只见茗烟正按着一个女孩,行不轨之事。
赖尚荣也不声张,推门而入,顺手将门反锁。
“咳咳!”
咳嗽一声,二人骇然分开,裹着衣服,忙不迭的跪地求饶。
赖尚荣恐吓道:“青天白日,珍大哥知道你们还有命在?”
茗烟磕头道:“大……大爷饶命!我二人来世做牛做马,必报大爷大恩大德!”
赖尚荣见那丫头跪伏在地,闷不吭声,指着她道:“你!抬起头来!”
并非他想看这丫鬟的姿色,而是想认清楚长相,免得以后找都没法找。
那丫头羞红了脸,缓缓将头抬起。
赖尚荣又问了姓名,才和颜悦色道:“茗烟、卍儿,你二人真要做牛做马报答大爷?”
茗烟和卍儿磕头如捣蒜,又拍着胸脯保证。
“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大爷!”
“倒也不用来世,指不定大爷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你们!”
赖尚荣瞅见书房内,笔墨纸砚齐备,便让茗烟提笔,写下了认罪书,再让二人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