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但当着赖尚荣的面讨价还价,贾赦还是拉不下脸来,便将邢夫人推向了前台。
“哦?不知赦叔要谈些什么?”
邢夫人倒也没有藏着掖着,便将娶一赠一,如何交割等想法说了。
末了又道:“只是我这哥哥是做惯了生意的,只因来进京才将南面的生意停了,听说尚荣掌着国营司,便一时技痒……”
赖尚荣大手一挥道:“这都是小事!”
若说以前他还在迎春、黛玉之间游离,现在却不再迟疑。
并非是犹豫抓大放小,还是抓小放大(年龄上的大小)。
而是,迎春的性格做正妻虽然方便自己行事,但那个软糯的性子,对于子女的教育却不能放心,但邢岫烟却完美的补足了这个缺点。
况且黛玉确实身娇体弱,容貌虽略胜迎春、邢岫烟一筹,但也不堪挞伐。
反观迎春、邢岫烟却都是肌肤微丰,身材合中。
加上以二对一,又不似黛玉一般还有未知因素,对于向来博爱的赖尚荣来说,如何选择也就不必赘述了。
“那尚荣跟我去见见我那哥哥!”
赖尚荣自无不可。
暗道,怪不得要自己穿的威风些,原来是穿给邢岫烟父母看的。
跟着邢夫人来到客房。
邢夫人一反昨日的居高临下,热情的抓住嫂子的手,笑盈盈的指着赖尚荣道:“我就说尚荣一表人才,这下可没疑虑了吧?”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邢忠终于说服了妻子。
邢妻如何不知道,形势比人强,以小姑子昨日那个态度,只怕不答应不会善了。
况且,她也知道自家丈夫的德性,即便是邢夫人肯放他们离开,家里也不够他霍霍的,以后指不定要落得个卖女的下场。
加上听说宁国府当家主母的妹妹,也给了赖尚荣做妾,这心理防线就更低一层。
想着,这两家都上赶着将妹妹和侄女儿给他做妾,还不知道这赖尚荣什么来头,也就更不敢多言。
此时见赖尚荣一表人才,又一身官服,威风凛凛,也就顺水推舟了。
不过到底小门小户,见身穿官服的赖尚荣向自己行礼,夫妻二人手足无措起来。
赖尚荣当然不会让他们尴尬,忙笑道:“听说大太太说舅老爷以前做过生意?”
“诶!做过一些小生意,入不得……大人您的眼!”
邢忠原想称呼一声贤侄,可看着一身官服,又不敢托大,只能改称大人。
邢夫人忙笑道:“马上都是一家人了,叫大人多见外,不如就叫尚荣好了!”
赖尚荣立即也改口道:“大太太说的是,世叔不必见外。”
见哥嫂不堪大任,邢夫人唱起了主角,笑道:“我这侄女儿也是自小娇生惯养的,你可不能亏待了。那尤家住在你家,他们刚到京城,也无处落脚,等过了门我可就不管了!”
若非害怕两边通气,她这个中间商不能赚差价,邢夫人现在都想把哥嫂甩给赖尚荣。
但赖尚荣当初让尤老娘和尤三姐住在家里,是因为惦记着尤三姐,加上尤老娘人又懂事。
可邢忠夫妇什么习性并不清楚,哪里肯同意。
于是道:“大太太不是说世叔想做些生意吗?以后难免迎来送往,住在我那就怕他那边不太方便,不如我找个近点的院子,一来方便世叔应酬,二来离得近,伯母去看岫烟也方便些!”
这话说到了邢忠的心坎里,住在赖家难免有所不便,他生怕赖尚荣反悔,连忙道:“叫尚荣破费,这多不好意思。”
他见赖尚荣随和,也放开了拘束,想到妹妹说的生意,便试探道:“只是我初来乍到,也不知要做什么营生!”
赖尚荣笑道:“这都好说,世叔不妨先考虑考虑,若是实在想不出,不瞒世叔我家中也有些生意,家父一人也忙不过来,世叔若是不嫌弃肯帮衬一二,也能减轻他老人家的负担。”
“诶!诶!”
见赖尚荣又要置办院子,又答应帮衬自己做生意,邢忠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邢妻见赖尚荣丝毫没有小姑子的倨傲,反倒办事体贴,越看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