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爷在外书房请客,二爷被叫去了!”
听了这话,赖尚荣不觉有些失望。
原以为,宝玉放着一园子姐妹不理,指不定在搞什么难上加难的把戏。
还准备探听了以后,在黛玉等人面前给他上上眼药,没成想竟是被薛蟠绊住了脚。
难道做起了小受?
一想到薛蟠那五大三粗的身形,只觉得画面太美。
“可还有旁人?”
“还有冯大爷和老爷的几个客卿。”
得!原以为薛蟠打算酒后……没想到还有冯紫英等人,上午薛蟠见了冯紫英临时起意?
这货怎么早上没跟我提一嘴,不过即便薛蟠提了,他也不可能赴宴,毕竟应酬冯紫英,哪里有陪黛玉捞花重要。
正准备去贾政那边走个过场,却见冯紫英从外书房出来。
“赖兄!”
“冯兄!”
“你今儿有空,薛大脑袋怎么没叫上你?”
“临时有事回来的,冯兄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是前日打围,在铁网山教兔鹘捎一翅膀。”
赖尚荣摇头道:“冯兄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你这看着倒似和人打架所伤!”
冯紫英拉着赖尚荣到了僻静处,才低声道:“这事我不说,兄弟过阵子也会知道。前儿在铁网山围猎,那仇都尉家的仇宜军,也不知在哪里找来个好手,想要报当初被打之仇,更是下了死手,好在大不幸之中又大幸,若非北静王及时赶到,将兄弟救下,恐怕是没命回来了。”
接着沾沾自喜道:“这回兄弟因祸得福,得了北静王赏识!”
仇都尉仇夺,是皇帝亲信与赖尚荣交情也不错,于是追问道:“圣驾面前也敢下死手?那如何处置了?”
“行凶者拘捕被当场革杀了,北静王也折损了一名亲卫,本来太上皇要将仇宜军正法,忠顺王求了情,北静王损失一名亲卫哪里肯依,最后忠顺王将蒋玉菡给了北静王,这才罢休。”
赖尚荣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琪官明明是忠顺王的人,北静王却送了茜香女王的大红汗巾,原来还有这出。
笑道:“薛大脑袋这是给兄弟压惊了?”
冯紫英不屑道:“就他那大嘴巴,我还敢告诉他?”
顿了顿又压低声道:“上月他就找过我,夸他家中有个妹妹,如何如何,我看着府上的面子不方便驳斥,这回竟叫了几个客卿做说客,我见势不妙,借口溜了!”
赖尚荣笑道:“这倒也是,兄弟这次既然得了北静王赏识,以后前程似锦,大丈夫何患无妻!”
冯紫英嗤笑道:“娶妻还需门当户对,他薛家不过是户部行商,薛大脑袋又这个德性,便是我肯家父也断不会同意!”
说着告罪道:“我还得去北静王府一趟,就先去了!”
送走了冯紫英,赖尚荣面沉如水。
怪不得薛蟠请客故意避着自己,按日子算,可不正是宝玉搅了自己婚事后,薛家便找到了冯紫英。
原以为薛家一心惦记着金玉良缘,在宝钗婚事上薛家也是被动,也没想过要怨怪谁。
可薛家现在着急忙慌的替宝钗找下家,却对自己避之不及,叫他心里如何过得去。
薛蟠兄弟长,兄弟短,可兄弟也分三六九等,放着自己不找,偏偏拿热脸去贴冯紫英的冷屁股,既然看不上自己出身,也别怪自己算计了。
不过,冯紫英此人看来不是什么好鸟,上月不方便驳斥。
呵呵!若非得了北静王赏识,就他一心想搭上贾家的门路,未必会拒绝。
去到贾政屋内走了个过场,便接了邢岫烟一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