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话,彩霞恍然大悟,前两日回来禀报贾母,老太太似乎也颇为紧张,并十分认可王夫人送礼的操作,看来赖大爷果然不一样了。
看着退出去的彩霞,王夫人不由长吁了一口浊气。
如果说头一次她是形势所迫,加上担惊受怕,无暇顾及其中真味。
那两日前在赖家偏厅的那顿晚饭,可谓是食髓知味,令她回味无穷。
以至于这两天,眼前时常浮现当时的场景,恍恍惚惚间,仿佛又回到了赖家偏厅。
刚才彩霞进来禀告之时,便是如此,以至于骤然听到赖尚荣的名字,以为他也如自己一般难以自抑,又借口来找自己,才表现的如此失态。
也无怪她有此误会,她何曾见识过,如赖尚荣一般的疾风骤雨。
错将赖尚荣的寻常表现,当成了情难自抑的冲动之举。
对于自己这般年纪,还能撩拨赖尚荣这样的毛头小子,王夫人不免生出几分自得。
只是,自己这身份,身边片刻难以离人,别说常来常往,就是下回都不知要猴年马月了。
如今,或许还有空子可钻,可贾政一旦回来,就再难寻到机会了。
毕竟,无事的时候,他都曾有过疑心,让自己避嫌。
想到这,不禁盘算起贾政这一任还有多久结束,自己还有多少好日子可过。
远在广东的贾政,此刻却乐不思蜀。
自从与西夷签订商贸协议,广东的海贸便愈发的兴盛起来,原本这与贾政并无关系,可奈何他顶着赖尚荣旧主的名头。
也就成了竞相吹捧的香饽饽。
时值端午,一家经营海贸的乡绅,将其请入家中。
投其所好的将家中小辈悉数叫来,捧着几篇请人代为泡制的时文,挨个让其指点。
“好啊!好啊!兄台后继有人啊!如此文章当浮一大白!”贾政击节称赞道。
“存周公果然有魏晋名士之风,只是实在太抬举他们了,还有一位朋友也仰慕兄台许久,不如去偏厅饮酒畅谈,岂不美哉?”
这番话正中贾政的痒处,奇道:“哦?还有哪位朋友?快快快,让人久等岂不失了礼数!”
只是来到偏厅,看见屋内金发碧眼的西夷人,贾政不由沉下脸来。
“兄台这是何意?我等把酒言欢,畅谈文事,你请一个番邦蛮夷,岂不是扰了大好的兴致!”
“存周公误会了!这位乃是西夷勋贵,他家中女眷对存周公仰慕已久,特地拜托老夫想要一睹君颜。”
“啪啪啪!”只见那西夷人拍了拍手,偏厅侧门处,一位西夷打扮,金发碧眼的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贾政何曾见过这般阵仗,虽然大夏也不乏以妾待客之人,但贾政却没有这种经历。
看着衣着大胆,体态妖娆的妇人,越走越近,贾政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又象征性的往退后了一小步。
因为金钏之事,他赴任并未带侍妾同行,到了任上又怕纳妾为人诟病。
这家人正是看出其中门道,弄了这么一出,目的自然是为了通过贾政,搭上赖尚荣这条线。
既然只是杜撰,这所谓的西夷贵妇,自然也不是家中女眷,而是随船队做皮肉生意的。
看出了贾政的踌躇,那乡绅大笑道:“大英雄能本色,真名士自风流,存周公岂能辜负了佳人?”
“那……”贾政确实动摇了,可到底还是拉不下脸,开口接受枕席自荐的好意,但看着满满的异域风情,却也舍不得说出拒绝的话。
那乡绅看破也不说破,善解人意道:“存周公在此一慰佳人的仰慕之情,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二人掩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