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她的视线太过赤裸，再次看向他时，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眸。

        “怎么？”

        唐枝意动了动喉咙，心中疑惑万般，在此刻都像被封住一般，不知从何开口，只能摇了摇头。

        少顷，周斯衍又闭上了眼睛。

        心中的失落不断扩大，水面轻轻晃动的波纹使得周斯衍再次睁开眼。

        “泡好了？”

        唐枝意点了点头，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周斯衍了。

        唐枝意从他面前经过，结果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跌进他的怀里，搅动着一池温水。

        等到水面平息，周斯衍这次缓缓开口，“生气了？”

        他的声音，比以往更温柔，透露着淡淡的无奈。

        唐枝意趴在他的身上，周斯衍大敞的领口直接到腰际，匀称结实的上半身一览无余，他的脸庞也因为温泉的缘故，被蒸得透着淡粉色。

        一滴水滴顺着周斯衍的脸颊缓缓淌过下巴，喉结……腹肌，最后没入浴袍。

        唐枝意一瞬间出神，对于周斯衍的问询，整个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眨了眨漂亮的眼睫以作回应。

        “温泉泡傻了？”愉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晃动的灯影间，他的脸庞更加柔和，浅浅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脸庞。

        唐枝意撇开眼神，那双温柔的眼眸，有温度的眼眸，就像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头顶一声无奈的叹息传来，“你总这样逃避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这声低语呢喃，直击唐枝意的心房，刚刚竖起来的堡垒，又瞬间崩塌。

        他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唐枝意。

        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光线落在两人的手指上，带着别样的温柔。

        “在我心里，能做我妻子的，只能是你。”周斯衍一手拢住她的手指，再放开的时候，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吗？”

        唐枝意发怔地看着手上折射淡淡光晕的戒指，没有夸张的钻石，而是一圈的小碎钻，高级而又漂亮。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人措手不及。

        “我本以为，上一段并不美满的婚姻，可能会让你的心难以敞开，我甚至做好了跟你耗一辈子的打算。”

        “可是，后来我又觉得，如果我一直都不说，你可能永远都不明白我的心意，所以，如果你愿意接受并发展下一段感情，请优先考虑我行吗？”

        他的声音太过于温柔，手指慢慢摩挲在戒指上，徘徊而又眷恋。

        这一次，直抒胸臆，却又让人无法招架。

        这么优秀的人，说话却这么卑微，她何德何能，就好似多年的深情，都化作一股暖流，慢慢浸润她的心灵。

        “我……”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哑。

        周斯衍也没有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愿意试试。”

        随着话落，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然后，她看到他的笑意逐渐扩大，就像一个孩子，收到一个念念已久的礼物，那种纯真率直的笑容，在他身上难得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