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非很想问一问冷暖，她们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她放过自己，她们各退一步开阔天空不好么？

还想苦口婆心的对她说，做人不要满腔仇恨，要好好看向前方，过自己的日子，和她的白亦尘腻腻歪歪去。

但她不能。

她知道艳珏究竟做过什么，她最没资格对冷暖说这样的话。

顾知非知道艳珏做的每一桩事都足够让她千刀万剐，可艳珏已经死了，她不该替艳珏承受这些。

不过这些话说出口，更像是逃避责任的借口。

“我找到你了。”

冷暖清冷的声音。

顾知非口中铁锈味浓重，可心里却更苦。她试图打开自己的乾坤袋，找传送符箓，又想起来寻魔山不能使用传送技能。

既然没有用，她干脆翻过身，看向冷暖，大有一种随便你怎么样，反正我就躺在这里的咸鱼感。

只是冷暖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之前红色光圈多半是她弄出来的动静，她整个人像是被扒了一层皮，血淋淋的，唯有一对眼睛很亮。

那是大仇得报的眼神。

噌！

她颤抖着手，拔出腰间匕首，就要往顾知非喉间捅，动作却像是放慢了一百倍。托她的福，顾知非忍着剧痛和仿佛动一下就要碎的更厉害的五脏，滚远了。

拔出匕首已经耗费了冷暖全部的气力，她歪倒在地，匕首插在山石之上，瞪着眼睛看向顾知非。

似乎这样就能将顾知非碎尸万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