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非将掌门印交到了花惜夏的手里,对她说:
“清源道尊殡天之时,将昆仑派托付给了我。不过我就是个甩手掌柜,常年不见人影,不如这个位置还是还给清源道尊,在我临走之前也好放下心来。”
花惜夏的表情有些奇怪。
顾知非还没来得及细想她为什么反应如此诡异,就听得一个稚嫩的童声:
“既然要给清源道尊, 那为什么不给我?”
顾知非低头,看见一个穿着袍子的不到自己膝盖的小孩,仰着头凶巴巴的问。
顾知非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清源道尊的转世。
一时间,她的表情有些精彩。
她摸了摸鼻子,讪讪将掌门印给他, 本想调侃两句, 又听得孩子说:
“我又不要,你给我干嘛!”
顾知非拿着掌门印, 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她之前就觉得清源道尊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来果然不是。
眼珠一转,顾知非点头,将掌门印往后一抛,点头:“既然大家都不要,那就扔了好了。”
清源道尊眼睛都快掉了出来。
他看着被扔掉的掌门印,又看了眼顾知非,指着她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瞅着清源道尊真的去窗外刨掌门印,顾知非翻手将掌门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来,交到清鸣真人的手里:
“等晚一点再给他,让他为他自己说的话付出点代价。”
清鸣真人点头,十分同意。先扣在这里七天,等清源道尊心灰意冷了再给他。
叮嘱几句后,顾知非才召唤烛九阴,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困兽森林。
按照花无涯的情报,目前妖王就在此处安营扎寨。
说起来, 顾知非和妖王也有不浅的渊源。
妖王翎的母亲是因救顾知非而死,而没有顾知非,妖王翎也很难在妖族的叛乱中活下来。
翎对于顾知非,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一方面,他知道没有顾知非,他就没有今天的自己。另一方面,他却也埋怨顾知非与他母亲的死有脱不开的干系。
之所以不要花无涯跟着自己,除了顾知非有人太多不便的考虑,还考虑到翎母亲的死,受益最大的是花无涯。
顾知非怕翎看见花无涯会发疯。
她没有潜入妖兽的大本营。毕竟她是来和妖王谈判的,要是直接闯进去,实在很不好听。
不过,妖族似乎并不欢迎她这个来者。
顾知非站在困兽森林外,和守卫的妖兽说了很多遍,她要见见它们的妖王。
只可惜那两只蛤蟆似乎听不懂人话,只会对着她不停的咕咕叫,还喷吐有毒粘液。
顾知非实在无奈,封住了它们的嘴, 剁了它们的腿,顺便自己开了个门,再拖着烛九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烛九阴只觉得顾知非前一刻钟,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们是来谈判的,不能冲动行事,后半刻钟,就直接把人给甩在了地上。
瞅着门口血淋淋的惨景,烛九阴默默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契约伙伴忽然间残暴了起来。
顾知非不知烛九阴的想法。
她一路朝北,只要有妖兽敢拦住她,她就叫他们尝一尝法术的厉害。
以至于一路杀伤数十只妖兽后,再也没有妖敢拦住她。
顾知非如此顺利的来到的妖王的营帐外。
营帐外头,守着四个庞大的妖兽。
他们看向顾知非的表情颇为不悦,却没有对她动手。
其中一个马脸人身的家伙,口出人言,对顾知非说:
“妖王在等你。”
顾知非对于他的邀请并不觉得意外。
好歹说他们也是老熟人,怎么也不至于要到兵戎相向的地步。
于是顾知非掏出了自己的流水法杖,跟着马脸人身妖进了营帐。
营帐内没有妖怪,只有一个长相颇为俊俏的小郎君。
他眼若星河,看向顾知非的眼底微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
“你倒是舍得来。”
顾知非被他的这句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做她舍得来?她有什么时候不舍得来了么?
“我听说你要攻打若水边界。”顾知非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昆仑派在边界之上,你若是打算动手,首先得越过昆仑这道天壑,这意味着你手下的妖将会损失惨重。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翎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低着头淡淡说道:
“又有什么值不值得?我高兴这么做,谁也管不了。”
顾知非拧眉,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还这么任性?我原先和你说过的话,原来都不做数么?”
不知道这句话中哪一句惹恼了翎。后者脸色忽然大变,站起身来,冷哼道:
“当然不作数!你也知道你说话不做数!我倒是无所谓,我什么都可以无所谓!”
翎的话语颠三倒四,顾知非从中听不出什么头绪,而翎大怒之下,伸手一挥,马首人身忽然提起了他自己的三叉戟,冲着顾知非挑来。
顾知非看也没有看,随手布置一个保护屏障,将自己和烛九**括了进去。
这时翎和马首人身妖才猛然发现顾知非已经是元婴期了。
烛九阴见他们吃惊,不甘示弱的也‘无意‘中展示出了自己的修为。
两个元婴!
翎重新正视起顾知非来。
他说:“我记得你之前还没有这么厉害。”
他就差说,我记得你曾经很垃圾。
顾知非并没有和他争论这点,而是将流水法杖拍在了翎的书桌之上,再度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