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燕安衾」
—梦历1911年—
—北蛮元朔王朝分崩,汉人起义频发—
对于燕安衾的疑问,士兵们才不会好心回答,但此行终点的刑房,就是最好的答案。
最后跟进室内的赵宇若有所思地瞪了沈吉一眼,将一封信拍在桌上:“有人举报你曾数次接见元朔贼首,声称自己知道密室机关,要将其作为和元朔军换取活路的报酬,还想将他们引回江东,汤将军的耐心有限,让你好好[jiao]代!”
沈吉愣住。
关于密室的大话他只对谢轩讲过,所谓元朔贼首完全是飞短流长。
这举报出现得实在蹊跷,而且绝不可能是眼前人所为——以谢轩对燕安衾的执念,求而不得的恨必然存在,但只要燕安衾卑微服软,他就找不到故意陷害的动机,这是赵宇也改变不了的规则。
除此之外,还有谁会忽然落井下石?
混乱的信息在沈吉脑海中飞驰。
……胡桃。
他想起了那个满心嫉妒的女孩子,终于意识到昨[ri]赵宇故意找到自己,故作姿态亲近地讲那么多话,正是为了达成眼前的状况。
自己可以利用谢轩的感情,他也可以利用胡桃的感情。
这……无可厚非。
赵宇故作沉痛,叹息道:“直接把秘密讲出来,少吃些苦头,不好吗?”
沈吉因不利的现状而冒出冷汗。
→据理力争
→哀求赵宇
→打开密室
燕安衾眼前所能做的选择,个个危险至极。
但相信不值得信任之人不可能,[jiao]出救命稻[cao]更不可能!
最后,沈吉只能决意说道:“哪怕我胡编乱造一个答案出来,也不可能误打误撞地把密室打开啊,你们[bi]我是没有用的。”
不知道举报信到底在汤将军面前引起了什么后果,这回赵宇没再与他唇枪舌剑,而是转过身去,朝下属摆了摆手:“想办法让他开[kou]。”
而后他便走到窗边,把不太结实的木窗紧紧地关上了。
刑室未有灯光,周身只剩黑暗。
那些跟着汤将军讨生活的士兵本就心狠手辣,哪怕是铁骨铮铮的军人也禁不住他们的折磨,想要拷问个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少年,自然不在话下。
沈吉目瞪[kou]呆地望着他们拎着钳子和水桶向自己靠近,不由紧张:“干、干什么?”
其中一个士兵冷哼:“你直接坦白,是最聪明的选择。”
沈吉疯狂摇头。
坦白是绝不可能的,前一秒说出答案,后一秒就变成奈何楼的亡魂——这个赵宇实在经验丰富,哪怕是面对角[se]固有的限制,他也会想办法为自己创造在表面上“不得不”,实际极符合目的的境地。
和这种人针锋相对真难啊……
根本没有提供任何时间思考对策,负责行刑的士兵便狠狠抓起沈吉的手,毫不犹豫地拿钳子拔下了小指的指甲!
撕心裂肺的痛迟迟传来。
沈吉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根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士兵怕他还不够疼似的,转而又将他的手直接塞进了旁边的桶里。
那桶装得是浓度颇高的盐水,透骨的刺痛,顷刻间再次激活了鲜血喷流的伤指,让沈吉如被按在火板上的小动物一般,绝望地惨叫弹跳了起来。
始终背对着他们的赵宇仿佛受到了不小的[jing]神冲击,原本还有得意之[se]的脸逐渐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缓慢沁出,双眼也逐渐失神。
看来谢轩对于燕安衾的痴情没有掺和半点杂质,无论他如何无法触及这个人,无论他如何憎恨彼此的身份差异,都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瞧着他受苦。
当真快要窒息的时刻,赵宇情不自禁地深呼吸了几下,猛地喊道:“停!”
而后他又努力调整过脸[se],艰难开[kou]:“看来你已经明白我们没有在开玩笑了,招不招,想清楚再说。”
沈吉是在和平年代下成长的快乐少年,即便没有父母的疼爱,也始终被外婆当做心头[rou],哪吃过这种苦?
崩溃是非常崩溃的,但只要服软就会停止被折磨吗?
不可能,服软只会让赵宇的目的得逞。
而一旦得逞,自己就和杨英、江之野一样,将无法对故事产生丝毫影响了。
到时候别说扭转结局,恐怕是死是活,都无法自主。
失去了江之野协助的沈吉,反而徒出生出一种悲壮的责任感,他强撑着身体没有昏过去,因喉咙火辣辣地疼而咳嗽了几声,而后才气若游丝地回答:“我也没有开玩笑……我当真不知道密室的机关,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还是不知道。”
赵宇仍旧没有回神,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低声吩咐:“那就……按汤将军说的办吧。”
「卫威·燕蝉衣」
—梦历1644年—
—北蛮元朔进犯,南梁朝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