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后,涅皇还会降临雨界,到时候...我可否与之一战!从踏上了这条修真路开始,我便已经没有选择,要不断变强,被不可战胜的敌人击败,这种回忆,我不想再有了!我的师尊,我的七梅,我来保护!”
七梅城百里之外,一座辉煌华丽的楼船,于空中遁行。楼船之上,宁凡立在船头,长风惊天,却岿然不动。
三日前,老魔要走了《七梅笔录》,交给了宁凡一个储物袋。
三日后,老魔一脚,把宁凡踹出七梅城,责令他赶快去鬼雀宗,完成所谓的入宗考核。
三日,太过匆忙,宁凡只来得及以种种丹药,暂时稳住身体伤势。经脉破损,骨折,一脸淤青,胸口其实还绑满绷带。
他还来不及炼制玉皇丹,就被老魔一脚踹出门了。而这一离开七梅,不知有多少年,回不来了。
“去了鬼雀宗,帮为师跟鬼雀子问好,至于他的闺女...娶不娶,你自己看着办吧...”
“入了宗,要脚踏实地!少说话,多杀人,干实事,才是好魔头!”
“多晒太阳,这样不容易产生心魔!”
“储物袋里面,为师给你留了点好东西,等你上了‘七梅楼船’,才能打开看。”
...
老魔唠唠叨叨一大堆,倒是有不少关心的话。半年的相处,宁凡从未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告别。
七梅楼船,上品法宝,能容纳万人的飞天神舟!老魔当年踢宗,就爱开着楼船,载着黑魔三神军,从天而降,突击正道宗门。
貌似这是雨之仙界,最早的闪电战案例了,创始者么,自然是老魔。
此楼船,声势惊人,不仅飞遁极快,而且还装备了20门‘灵铳炮’,以仙玉为能量,一炮连金丹老怪都能打伤。
就是挺费钱的,一炮要花2000仙玉,不是特别关头,宁凡可舍不得动用这大炮。他储物袋中,因为摆设大阵,进攻天离宗,仙玉消耗一空,仅剩不到5万仙玉。
5万仙玉,足够盖好几座七梅城了,宁凡绝对不算穷人,不过跟之前几十万仙玉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
黑魔三神军,冰卫、剑卫、梅卫,被宁凡带走。府库法宝,取走一半,发给三神军,更新了一下装备。梅庄灵药,也取走了一半。
七梅城,还剩四大家族镇守,宁凡坚决不带走,留给老魔防身。
老魔如今,修为尽失,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没人在身边保护,宁凡不放心。
400梅卫,500剑卫,500冰卫,一路上楼船声势惊人,路过一些小宗门、小家族,往往把人家宗门吓得如临大敌。
若宁凡愿意,轻易便可覆灭末流宗门,不过他如今身受重伤,到没有心思去惹是生非。
他取出一个黑色储物袋,这储物袋是一件上品法宝,容纳的空间,是宁凡以往储物袋的百倍之多。
这储物袋,是老魔交给宁凡,有些陈旧,似乎是老魔当年所用。单单这储物袋,便是件好东西。有了这个储物袋,宁凡再不需要担心东西不够装。
他的腰上,挂满了各色储物袋,都是从各个地方抢来的。一身小布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某个乞丐仙门——乞食派的八袋长老。
储物袋中,没有装太多东西,但宁凡打开储物袋一看,心里微微有些酸涩。
储物袋偌大的空间,其中装的,只有三件东西。
一块红铜令牌,铭刻有十颗太阳镂痕。一封狂草书信,自然是老魔书写。以及,一尊小鼎。
小鼎六角八棱三足,很眼熟...上品法宝,碎丹鼎,老魔的看家法宝...
想不到,老魔将自己的看家法宝,都交给了宁凡,而宁凡神念一扫,碎丹鼎中,还封印着八条翻腾的黑火龙...
黑魔炎,修为尽失的老魔,连黑魔炎,都送给了宁凡...
宁凡心中伤叹,老魔明明修为恢复,本应重新纵横天下的,但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来得太快,来得猝不及防。而老魔,依然能笑,依然能平静地将一身好东西,留给自己...老魔很豁达,将荣辱置之度外,但宁凡做不到豁达。他每每想到老魔被涅皇废去修为,心中便冷若寒冰。
“涅皇...百年之后,你将后悔莫及!”
宁凡收起碎丹鼎,待伤势痊愈,便彻底吞噬黑魔炎,并将《黑魔决》修炼起来吧。
他翻看着储物袋中的令牌,此物看似平平无奇,但以他仙帝级眼力,竟从令牌中,看出一丝破界之力。
拥有破界之力的令牌,大都是一些密地的‘钥匙’,此物,却不知是哪里的钥匙。
但宁凡深信,老魔给他此物,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必有深意。
他收起令牌,取出最后一物——老魔的信。
“宁小子,你我师徒一场,你走了,为师也没什么好送你。碎丹鼎给你吧,以后踢宗时候,替为师使劲砸。黑魔炎也给你了...等你《黑魔决》修炼到第三层,便将九火龙融合为一,从中抽取‘火髓’,彻底炼化到体内。那样,才算真正掌握了一种地脉妖火。百年之后,你与韩涅天,或许会有一战。但百年太短,你资质再逆天,也无法碎虚,但如果你搜集齐‘天霜寒气’‘地脉妖火’,就算是韩涅天,也不敢惹你。甚至九大仙界,九大神皇,都不是你对手。地脉妖火么,你已夺得‘黑魔炎’‘白骨炎’,只需有合适的机会吞噬即可。至于天霜寒气,鬼雀宗的密地中,正好便有一种,名为‘玄阴气’,你自己想办法去偷吧,为师不管你闲事...至于那个令牌,名为‘虚天令’,是进入‘古天庭’的钥匙,有机会,等到天庭遗址开启,你就溜进去浑水摸鱼...”
收了书信,宁凡露出沉吟的目光。似乎要讲老魔交代的所有事情,一一吸收。
在他身后,小纸鹤安静的看着,神情乖巧,脸色羞红,不知在想什么,“凡哥哥思考的样子,真好看,像个状元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