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终是觉察到了不对劲。
被他一再追问之下,辰霜左右为难之下,红着脸,低低回道:
“达干大人在我酒中放了些催情之药。我本已压制,可舞剑时又催动了药效……唔……”
她的气喘得越来越急,耳廓一圈尽是樱红,一双眸子水灵灵的,仿佛就要滴出泪来。
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的发问:
“还走得动?”
辰霜尝试双手撑地,半跪着想要起来,可越是行动,腿脚越是发软。她还未答话,身体忽然凌空而起,稳稳地贴着一个胸怀。
叱炎竟单手将她打横抱起,一手挑起鸦黑色的大氅,将她从头到脚盖住,疾步向玄军营帐走去。
辰霜整个身体都是虚软的,趴在叱炎身上晃晃悠悠,像是一片落叶在风中飘荡着不着地。身上还盖着厚重的大氅,闷得她一口气都喘不出来,只听见一下又一下激烈的心跳声,她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叱炎的。
不知过了多久,辰霜头顶的大氅被移开一寸,捂着的热气在寒风中散去了些许。她重新探出头来,一眼望见了怀抱着她的铁面男子对着手下吼道:
“巫医呢?”
“属下马上去传。”那人见主子发怒,飞也似地领命跑远了。
辰霜望着晃荡的帐幔被挑开,身体被安放在他帐中矮榻。她受宠若惊,心知此举非常不妥。挣扎之下从矮榻滚落到了地上,所幸那里垫着一大片雪狼皮,她没有很痛。
叱炎听到声响后转过身来,微怔后又用大氅将她裹紧,抱起来重新放回到榻上。
辰霜整个人罩在极其闷热的氅毛之中,隐约听到熟悉的巫医道:
“殿下,可是身体有恙?”
接着,大氅露出一条缝隙,她的手臂瞬时从中伸了出来,被一双枯瘦的手指搭住了脉搏。
腕间的温热散去,她随即听到一声“咚”跪地的声音,巫医颤声道:
“殿下恕罪,她所中的药,药性极强,至阴至寒。我可以先用点草药压制,但一时半会很难解除,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叱炎不耐烦。
“除非以男子阳气采补,行房中之术,便可消解药性。这是最直接且安全的法子了。不然,姑娘只能忍下去,待药性体内自行消解。”
辰霜自是知道这个法子的,她一早便知道。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从大氅中坐了起来。颤抖着双腿下了榻,摇摇晃晃去取下了挂在砍刀架旁的皮鞭。
她亲手调的药,她最是清楚不过。药性来势极猛,但只要熬过今晚,第二日身体便会一切如常。
所以,她此时需要迅疾猛烈的鞭笞,不断敲打顽固的□□,将药效逼起来的怪物赶出去,保持清醒之智,清白之身。
她心中更有过一丝异样的害怕。她怕这个不近人情的玄王会随意指来一个手下来欺辱她,毕竟,这里的奴隶和营-妓并无甚区别。
她忍耐着体内不断翻滚的躁动,缓步行至叱炎面前,将皮鞭递到他手中。一触到他的手,便马上缩回,整个身躯跪在地上,克制着颤声,道:
“殿下还未依大可汗之令行鞭刑。快动手吧。”
“你……”叱炎声音中似是有几分惊异。
她抓紧了他的衣角,死死盯着他道:
“请殿下行刑。”
叱炎没有回应她,目光却突然沉静得可怕。
辰霜体力不支,瘫软了下去,心口不断有热流涌上,酥痒之感传遍全身。
骤然,头顶传来一声怒吼:
“出去。给我滚出去。”
“下官这就去煎药……”巫医受了惊吓,连滚带爬出了帐子。
此时,帐内只剩下两个人了。
辰霜茫然抬头,反应慢了半拍,正想起身追上巫医步伐也一道“滚”出去。目光却被一对漆墨般的眸子捕获。恶狠狠的,像是捕到了猎物的狼。
叱炎在她面前,突然摊开手来,接着从腰间拔出那柄细剑,一下向掌心刺去。
辰霜心中惊愕不已,眼睁睁望着剑锋急转直下,却没有预想中的血流喷射而出。
那剑尖一碰到,便缩了进去。剑身并未开锋,怎么伤得了他。
这是一柄伪剑。根本伤不了人的。
是了,他处处防着她,又怎会允一个身分不明的大唐战俘在大可汗面前舞剑?
“可看清楚了?”他的声音冷漠中含着不小的嗔怒。
辰霜明白过来,颓然跌地。她是讨不到鞭刑了。
她拽着他衣角的手渐渐松了开来,却转瞬被一大掌紧紧捉住。
脊背后腰处贴到了一片温热,耳边传来“当啷当啷”解下蹀躞带的响声,还有“窸窸窣窣”急促褪下衣物的摩挲声。
辰霜惊起回头,四肢无力地任由只着半身素绡寝衣的叱炎掐着她的腰,将她扶上了矮榻。他喘出的热气扑到了肩颈处,仿佛被一大片燃烧的羽毛挠过,丝丝麻麻。
她呆呆地望着欺身上来的叱炎,收紧了在身后撑着身体的双臂,抵着榻沿,屈起膝不住地往后退却。
他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