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神梦道主是否真的会出手为他治好身体,倘若真的有这个机会,他日后可以重新修炼、不再是个废人,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有资格站在卿卿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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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涣二人离开万魔窟后,重返日长小界,停留两日,等待着未来的他将堕仙之躯的五官细细地雕琢出来。
新铸造的身躯与裴之涣的容貌别无二致,唯有气质不尽相同,充斥着幽暗混冥的气息,一身黑色道袍也是他平日几乎不会穿的颜色。
年轻男人说:“有了这具身躯,我便可以自由出入素莲镜,平日我依然会待在镜中,必要时可能需要借用你的身份出来行走。”
裴之涣点头同意,看着堕仙之躯问道:“如果我有需要,可否将你从镜中唤出来?”
“可以。”年轻男人说,“你呼唤我时需默念我的名姓,但你我同名,不可叫我‘裴之涣’,否则我听不见。你打算如何称呼我?”
“就叫你‘清玄仙尊’,如何?”裴之涣说,“这应当是你的仙号。”
“好。”
清玄仙尊微微颔首,返回到素莲镜碎片之中。
裴之涣带着碎片回到陵游界,他走进桃卿的长庚殿时已是深夜,于是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来到桃卿的卧房,想要看他一眼再休息。
然而卧房中没有人在,裴之涣想起前世之事,本能地心中一惊,担心桃卿出事,好在询问过侍女金玉后才得知只是虚惊一场,桃卿只是去沐浴去了。
他走进浴池,候在门外的奴仆侍女们见来人是他,都只是笑笑,没有阻拦。
浴池中水雾弥漫,桃卿靠在池边闭目养神,湿漉漉的黑发垂于雪白的肩头,脸颊被蒸出淡淡的红晕,更显眉眼娇艳。
他本已睡下,却因为做噩梦突然惊醒了,现在有点头晕脑胀的。
噩梦与之涣有关,在梦境中,之涣未能解决弑父之事,受千夫所指,又被逐出紫霄派,他带着之涣东躲西藏,皇帝却化作厉鬼来找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他们的血肉——
接着桃卿就醒了,觉得这个梦太晦气,索性过来洗洗,也没有惊动睡觉的幼兔,要是不洗干净这些晦气,他肯定睡不着……呸呸,之涣才不会出事呢。
正当他思索着裴之涣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忽然感觉到有人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还以为是侍奉他沐浴的奴仆,便温和地说道:“我说过不必服侍的,你出去吧。”
但这只手并没有撤回去,而是变本加厉地向下摸去,滑过胸前淡粉,环住他的腰身,在他的后颈落下了热切的亲吻。
“啊!”
桃卿吓了一跳,挣扎中忽然闻到一股素淡的莲香,微怔一瞬,回头望去,发现来人果真是裴之涣,不由惊喜地唤道:“之涣,你回来了?”
“是……”
裴之涣跪坐在池边,低下头不断地亲吻着桃卿,越吻越过分,桃卿招架不住,在甜腻的呜咽声中含糊地说道:“你做什么,我在沐浴……”
之涣该不会又是想与他欢合吧……但上次只是个意外,这回他不能任由之涣胡来了,他不能任由修为继续暴涨下去,否则涨得越多,其他人就越会知道他们做了很多遍!
桃卿猛地将身体没入水中,从裴之涣的臂弯中滑了出来,后退几步,从水下冒出头,正要害羞地向裴之涣抱怨几句,却发现他的状态似乎很不对劲。
裴之涣呼吸沉重,如玉的面容浮现出绯红,神色隐忍,道袍下的形状分外明显,已经被打湿了。
“之、之涣,你怎么……”桃卿惊得瞪圆双眼,结结巴巴地说,“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中药了?”
汗水自裴之涣的额头流了下来,滑过下颌,他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我不知道,这几日我没有动过任何吃食,见到你之前一切如常,是在碰到你之后才有了这幅异状。”
说着,他再次将手伸向桃卿,既像是忍不住,也像是不打算再忍。
而桃卿听到他的症状,蓦地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该不会……是和肉莲丸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