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右边的某人还扭头很刻意地看向看他的脸。
似乎那边的弹幕也有人在瞎说什么。
这人可能是在他看嘴角到底有没有上扬。
他用拳头抵了一下嘴：“怎么？”
许络白带着笑意：“没什么。”
*
半小时后外卖来了。
彼时许络白还在游戏里激情对线，接了电话后说：“放前台了，谁打完去拿一下。”
这个点前台早就下班了，得他们生活自理。
秦殊摘下耳机起身：“我去拿。”
他提着大包小包进来，挨个分给队友们，给他们放到桌边。
分发到最后，他发现不对，少了一份饭。
一共七个人，只有六份饭。
秦殊拿着自己那份炒方便面走到许络白身边，低头问：“你没给自己点饭吗？？”
“我点了，”许络白看着屏幕，手上快速按键，“我不太饿，我多点了一份烤肠一个煎蛋，放在你那份里面，跟你的在一起。”
秦殊打开自己的外卖包装袋，果然看到里面多了一个小盒子。
他坐下来，先对直播间粉丝说了句“吃个饭”，然后打开饭盒。
许络白正在游戏里开团：“味道怎么样？”
对方没回答。
他[chou]空看左边瞥了一眼，却看到秦殊正在用筷子把炒饭分到装烤肠的小饭盒里。
“干嘛？”他忍不住笑，“你这么讲究？还用小盒一点点吃？”
秦殊说：“给你的。”
“给我的？”许络白马上说，“我不用，我不吃，我真不饿，你吃吧。我晚上吃多了胃会不舒服。”
他朝队友们广播：“以后你们晚上点外卖也不要悄悄帮我点啊，我吃不了的。”
秦殊眸光黯然。
没打职业前，他身边这位是没有胃病的，经常带他吃香喝辣，四处乱逛。
他把分出来的炒饭又倒回去，默默开吃。
一边吃，一边看队长的战局。
还挺焦灼的，两边都有职业选手，打得难解难分。
五分钟后，还没打完。
秦殊看了眼烤肠和煎蛋，估计快冷了。趁着对方死掉等待复活，他立刻把小饭盒推给他：“快吃吧，要凉了。”
许络白接过去，抓紧时间吃了几[kou]。
吃完宵夜，队员们继续鏖战。
打到两点半，大家陆续下播，准备下班。
张扬转了转手腕：“啊，手疼。”
许络白敏锐地听到了，马上说：“让队医给你看看吧，哥？队医轮班，应该还有人。”
“没事，不用，”张扬说，“只是七连胜，有点累。回去休息下就行。”
“行了行了，”尔斯睿狠狠瞪他，“知道你七连胜，牛[bi]，行了吧，全是吃的我的分！我今晚一直赢一把输一把，玩不了了，明天再战。”
上中野跟秦殊打了个招呼，先回去了。
“晚安。”许络白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迷路了给我打电话。”
那三人勾肩搭背一起离开。
训练室还剩下下路双人组。
许络白看向同桌：“你还要打一会儿吗？”
秦殊看着屏幕，点了一下头：“嗯。”
许络白查他战绩，这人晚上在练英雄，把把维鲁斯，输赢参半。
他也接着打。
双方没有再[jiao]流，但按键声[jiao]叠在一起，相互陪伴着。
就像小时候，秦殊逃避争吵的父母，去许络白家写作业，那时候也是这样，他们并肩坐在书桌前。寂静的书房，只能听到圆珠笔在作业本上划拉出的声音。
现在，倒也是成了同桌，另类的同桌。
打到三点半，粉丝们劝他俩去休息，两人和粉丝说了晚安之后也下班了。
拿好手机，穿上外套，他们一起离开。
外面还是挺冷的，许络白双手[cha]兜，缩着脖子。
两个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
依旧没有[jiao]流。
不知怎么回事，一旦从训练室那种氛围中脱离出来，和秦殊这样单独在一起，许络白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点尴尬，有点别扭，有点陌生，有点无所适从。
明明以前，他们那么[shu]，从小就很[shu]。
即使是当年确定关系，他也没感觉有多少不一样。
他们接吻，他们拥抱，他们在被窝里触摸彼此的身体，全都没有丝毫的怪异和陌生。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妥帖。
然而现在，只是这样并肩走在一起，气氛就很微妙。
那种感觉他暂时难以言喻。
但是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那年，他和秦殊在一起，他们成为情侣，那时候，真的是爱情吗？
那是爱情吗？
他当然不是否认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他只是忽然有些恍惚，忽然不太确定，那是不是爱情？
不等他想明白，两人已经到达了宿舍。
他们上楼，在门[kou]分开，各进各屋。
晚安都没说一声。
许络白开了空调，然后去浴室洗澡。
过了一会儿，他从浴室出来，准备睡了，听到敲门声响起。
他立刻去开门。
秦殊站在外面，衣着整齐，发型健在，看起来还没洗。
“怎么了？”许络白问。
秦殊看着他，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
许络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Blade选手？”
两个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秦殊神[se]复杂，一双眼闪过紧张，纠结，焦虑等多种情绪。
一如他当年跟他表白前。
许络白也莫名紧张起来。
该不会是要复合吧？
不是吧……
“明天，”秦殊深吸一[kou]气，郑重其事地说，“明天继续双排吧！”
许络白吓了一跳。
这家伙，怎么说出了一股电视剧中“请和我[jiao]往吧”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