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司陌，看到了他隐忍之下的悲怆。

她想起了孤崖和孤夜说过的话，司陌的四大藩主，是跟着他从少年时代一路厮杀，也是最为信任之人。

戟符陨落，司陌心中焉能不痛？

“诸位，今日就到此。”慕轻歌突然道。说罢，她拉起司陌的手，对他道：“跟我来。”就带着他离开了众人视线。

换玥神皇的眸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其他人都诧异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许久，凤皇才轻咳了一声，道：“那今日，就先散了吧。咱们可以向下达命令回去各自领域，将域中众人一一排查一遍，看看可否有可疑之人。等明日，再与慕神皇，还有魔君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神域里好查，可是神域之外呢？”金光神皇道。“四海神陆如此辽阔广袤，散落在神域之外的神人、凡人不知几多，要如何排查？”

“难，也要做！”钟山神皇道，“否则，我们将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

……

离开众人视线，慕轻歌通过手上宫铃所化的戒指，带着司陌返回了他的小世界里。如今，只有那里，是能给两人一刻清净之地。

‘阿陌。’一入小世界，慕轻歌就抬起双手捧起了司陌的脸颊。

她清澈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

今日，本该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可是，却染上了杀戮和丧友之痛。她心痛司陌，也惋惜戟符的陨落。

“小歌儿，我没事。”司陌双手覆盖在慕轻歌的手上，声音沉静的道。

慕轻歌缓缓摇头，“你瞒不住我。”

突然，司陌将慕轻歌一把搂入怀中，将头深埋在她颈窝。沉闷的声音缓缓传出：“戟符是我出生时，按照太荒古宫的规矩，挑选入宫陪伴我长大的玩伴。灵鸠、青炎青泽都是。五人之中，我年纪最小，他们入宫时，已经有几岁。进宫陪伴皇子，就意味着，他们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人。我们五人一起长大，一起玩乐，一起修炼，一起受辱，一起反抗，一起征战，一起统一了魔域。我原以为，我们还可以一起做许多事，但是今日……”

慕轻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搂紧，感受到了司陌双臂传来的颤抖。

她能够体会到戟符在司陌心中的地位，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哀伤和痛苦。

恐怕，那种感情，比当初她失去元元，失去姜璃时，还要更痛数倍！

不是说她与元元和姜璃的感情不够深，而是因为司陌与戟符之间经历更多。元元如今已经回来，姜璃也还在另一片时空活着。但戟符……

“小歌儿，我不该将他留下！”司陌在沉默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一出，就令慕轻歌明白了，司陌在痛苦于失去戟符的同时，也在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因为悲痛，掉入了一个妄区！

他以为，若是没有留下戟符，或许就能改变命运。

司陌痛苦，慕轻歌同样不好受。她轻拍着司陌的背部，低声安慰：“不要这样，阿陌，戟符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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