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了然地点头,“还是你们医生讲究,我平时包里就放几块巧克力。饿的时候啃一块。”
陆一默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你是调查记者,要经常出去蹲守吗?”
“也没有经常,大部分时间在报社里查资料写文章。”舒梅朝他笑笑,“还是挺刺激的,有一回我和师兄被几个村民撵得像两只兔子一样,我这辈子都没跑那么快过。”
“为什么?”
“村办工厂偷排污染物,屡教不改,我们在那边蹲了两天,终于取到偷排的证据。出来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撒腿就跑。”
舒梅低下头闷声地笑。
陆一默静静看她,眸光清澈隽黑,“你爸爸本来不用住院的,他托了关系,非要在骨科住一晚。”
舒梅似乎也不意外,无语地笑一声,“他大概被我妈骂了,找借口把我叫过去,给我安排任务。”
“他们挺关心你的。”
“金钱上的关心是有的。”
舒梅沉思了片刻,“不能说他们不爱我,也不能说我不爱他们,但是这种感情很复杂,对我来讲,只需要知道他们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够了。我对他们没有依赖感。”
陆一默点头,“理解。”
舒梅轻轻地舒一口气,然后抬起头莞尔一笑,“谢谢你又做了一回心理医生,关于我的父母,我从来没和别人讲过自己的感受,说出来果然舒服很多。”
陆一默看她,目光略显幽沉。
“不够,不过。”
他突然伸出手,又是胡乱地撸她的脑袋,“你已经长大了,可以慢慢消解那些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