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韩均其实是个很稳得住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舒梅聊了这么几句,就有了周宇寰的感觉,好像被她牵着鼻子聊。
作为一个律师,他觉得自己要克制。
于是他没有往下问。
不过舒梅没有吊他胃口,慢悠悠地喝一口咖啡,她淡定地说,“是五年前吧,我师兄在做一个死刑犯的专题,满世界撒网,只要同意采访,再远他都会过去。f镇监狱正好有一个,那人绑架了一个大老板,没拿着钱,最后撕票了。临近行刑,他听说有这么回事,就答应见我师兄,我那会儿也是贼大胆,想见识一下,什么叫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是就跟了去。”
吴韩均的面孔严肃了些,问,“那个死刑犯是不是姓詹。”
舒梅仰头看他,“是啊,你认识?”
吴韩均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他闷闷地说,“那个大老板是我远房的叔叔,你师兄是郑云霄吧,我看过那个专题。”
“哦。”
舒梅有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觉,感觉后头的话不大好展开,于是草草收场,“临到最后我怂了,没有进去。不过我拐了道,采访了狱警,从他们的角度写了一篇报道。”
吴韩均冷抽了一口气,看她的眼光便有些异样。
舒梅被他看得发毛,讪讪地笑一笑,“探索人性是很痛苦的,在写完那篇报道之后,我难受了大半年。”
这也是她佩服师兄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情感缺失,见了十几个死刑犯,写了那么深刻的专题,照样吃得下睡得着,精力旺盛,神采奕奕。
“原来你是舒淡墨。”吴韩均苦笑,“我是你的忠实读者,可是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的。”
舒梅莫名收了一个粉丝,迟疑地问,“h城也有xm晚报?”
“我在s市读的书,前年才过来h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