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怎么样了?
这问题的答案真是千头万绪,舒梅不知从何讲起。
短发已经被她抓得乱糟糟,不过这会儿主心骨来了。
她捂了一边的耳朵,让自己尽量听清楚陆一默的声音,然后一字一顿,慢慢地说,“事情很复杂,一会儿我慢慢和你讲。现在,我需要你明确地告诉我,你有空吗?我这里有一个不小心后脑着地,摸上去有肿块,又有呕吐症状,极有可能脑震荡的六岁男孩,你能不能用春天一般温暖的态度,再用省二院脑外科首席专家的职业操守,给他做一个经得起法院推敲的医学诊断。”
陆一默沉默。
见他没有答,舒梅有点急了,声音轻一点,“你是我化腐朽为神奇的底牌,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
陆一默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的笑意已经很盛了。
“可以。”
舒梅松一口气,“从别墅区过来,按现在的堵车程度,得一个小时吧。”
“你也来吗?”
“不知道呀,得看这边的情况再定。行了,就这么说定了,这事结束了我请你吃饭。”
舒梅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欠出去两顿饭。
陆一默舒服地坐直身体,“好,一会儿打电话给我。”
挂断电话,他起身脱掉白大褂,缓步踱出去。窗外夕阳西下,天空里飘浮的白云,被映了一半的红色。
他去了医院门口的报刊亭,晚报还有不多的几份,他拿了一份,然后去了对面楼里的西餐厅。
一个小时足够他品尝一份西冷牛排,以及阅读十七条狗的故事。
……
舒梅可没有陆一默那么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