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盯紧了他,呼吸渐渐急促。陆一默注意到他的裤兜,鼓鼓的,像是放了什么东西。
外头有跑步声,护士长压低了嗓音叫,“快点,把保安叫过来。”
陆一默往后面退了半步,手放到背后,摸索着在桌上抓到一个硬皮笔记本。这是他用来记医案的,很厚也很宽大。
心思定了一些,继续盯着黄毛看。
“我爸爸还能活吗?”黄毛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陆一默微皱起眉,“你是陈勇的儿子?”
黄毛点头,“是的。”
陆一默刚想说什么,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她使劲地抱住黄毛,又呜呜地哭,“华子,你别吓唬妈妈。”
黄毛用力甩开她,“你别碰我,要不是你我爸怎么可能会这样。”
女人又冲上去,不管不顾地抱住他,“你别冲动啊,你爸爸脑子里有血管瘤,是血压高引起的破裂,医生已经尽力了。”
“你瞎说,爸爸一直都是好好的,从来都没有查出过高血压,怎么可能突然爆血管。”黄毛挣扎着又推开那个女人,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指着陆一默,“肯定是你们医生玩忽职守,我爸爸才会救不回来。”
说完他就朝着陆一默冲过去,水果刀在日光灯下闪过一道银光,也朝着陆一默过去。
陆一默果断地抄起硬皮本,声音很细微,水果刀从硬皮上划过,然后他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剧痛,眼前有红色的血飞溅起来。
没意外是水果刀划到手臂了。
身后头,女人惊恐交加地扑着抱住黄毛的腿,硬生生地拖住他。而保安也赶到了,奔进去把黄毛压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