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边宣布手术顺利,命是保住了。但是大脑受损严重,一时可能醒不过来。
“植物人?”有人问。
陆一默是脑外科医生,这个部分由他回答,“有这种可能性。”
小孩的妈妈立刻瘫坐到了地上,使劲地拍着地板,嚎啕大哭,“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啊。他早说,带我一起跳啊,我也不想活啦。”
医生都是看惯人间悲剧的,见此场面,面色虽然戚然。然而生活就是这样,他们周而复始,见惯不怪。离开现场,听不到撕心裂肺的哭喊,便也恢复了自然。
世间每日都有重复的悲苦,医生不是上帝,尽力就好。
……
回家之前陆一默给舒梅打电话汇报行踪。他现在很自觉,力争减缓舒梅的不安全感。
但他不知道的是,当年的庄文泽在这方面做得也很好,只不过他假假真真,在关键的信息上,做了模糊处理。
所以,他的努力,并不能完全消除舒梅的疑虑。
只能讲聊胜于无。
“会变成植物人?”舒梅听了心痛,“才十三岁呢,后面怎么弄啊。”
电梯里没有信号,所以陆一默选择走楼梯,“手术还算成功,他有一半以上的几率醒过来。”
“会不会变笨?”
“不会,醒得过来的话,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他应该有情绪病,要调理挺长时间的。”
舒梅听得叹气,“教育在现阶段,已经成了社会问题。家长老师小孩每一个都疲于奔命,去争那个出线权,国家真的要想办法改一改了。”
听筒里静了好一会儿,然后,陆一默的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咱们小孩不要这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