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是看清楚了几人的心理活动,摘下自己的墨镜,露出了那一双凹陷进去的双眼,笑道。
“他们只是有些讶异而已,你这种人即便真的死了,还能出现在这里,都半点不奇怪。”
宁风同样笑道,只是对方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件事情,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了,即便是他都想不出来,但是他却没有一丝想要调查的意思,因为根本没必要。
对方既然活着,那么关于那条线的所有脉络,恐怕早就被对方扯断了,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们几个先过去吧,苍龙留下来就可以了。”
宁风也不多纠结这个问题,摆了摆手安排道。
几人闻言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说句狂妄的话,现如今在天南没人对他们北境一行人能够造成威胁。
“过去直接安排好弟兄们,就不要等我和苍龙了。”
宁风突然回头说道,刚刚上车的几人皆是心领神会,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开着车迫不及待的便出发了。
北境最艰难的战场上若是没有酒的话,很多人可能都坚持不下来的。
看着那几人离去,宁风便上了那辆银白色的车上,苍龙开着自己的车缓缓的跟在后面。
“你既然活了下来,就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动作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说,我也只是问问。”
宁风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在宁风诧异的眼神中,两人同时点上了一支烟,那人似乎是不太会抽烟,被呛的咳嗽了几声,深陷进去的双眼似乎有了一丝追忆,说道:“其实三十年前,是有四个兄弟的,只不过如今却各自奔赴了不同的人生,还有一个早早就埋在了土里。”
他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些受不了烟味,将没抽几口的烟给掐灭随手放在了一旁,然后继续说道:“两个母亲所生的四个兄弟,一对孪生兄弟,差了两位兄长二十多年才生的,只不过两位兄长还是很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那一对孪生兄弟,可以说,两个小孩子,几乎就是一对兄长带大的。”
闻者有心,就是不知道言者之意到底为何?宁风罕见的有些皱紧了眉头,他看着这个人,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但是很可惜,这个人的脸已经不能够看出任何多余的东西了。
“恐怕是有一场不小的异变了,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宁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一朝为臣子,一朝为天子,便是如履薄冰,在没有往日的光景了。
“其实两个长发成人的小孩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这个天下是无论是姓甚名谁,终究还是所有百姓的,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只怕是当局者迷,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头看看。”
那人叹了口气,也是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伤感的表情。
“只是后来又如何了?”
宁风似乎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场只在天子家的政变差点让整个龙国成为历史,外患从来不是击溃一个国家的主要力量,内忧才是,没有人会对那个位置完全没有兴趣?包括你也是。”
宁风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确实没有人能够会对那个位置完全没有兴趣,但是他兴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