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肖致远怎么也无法入睡,想到了此前已经被抓捕回来的丁兆龙,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对方见一面,或许从对方口中,能够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
关于龙腾集团的调查,虽然已经展开,但肖致远却有种担心,那就是在短时间内根本查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张玉强能够隐忍这么长时间,定然不简单,无论是他下面的几个分公司之间的联系,还是鼎鑫集团自身,都不会留下过于明显的证据,否则这些事情可能早就会被发觉。
由于丁兆龙案件的特殊性质,肖致远想要见对方就不得不给省厅的一把手打电话,不过她倒也没有怕麻烦,况且关于之前龙坤集团的事情,肖致远也有着绝对的知情权。
一把手出面,事情操作起来自然也就简单了许多,肖致远很快便在省厅的安排下,见到了略显沧桑的丁兆龙。
“肖书记,你怎么想起来见我,难道龙坤集团还有什么秘密是你所不知道的?”丁兆龙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外,但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仿佛预料到了对方一定会再次来见自己。
给对方递了支烟,并帮忙给其点上,肖致远这才开口说道:“龙坤集团确实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但丁总应该知道我来见你是为了什么事。”
“肖书记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丁兆龙并没有拒绝对方递来的香烟,而且还非常享受的吸了起来,他还记得第一次和对方见面的场景,当时自己可是给对方递了一支上等的雪茄,却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
时过境迁,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自己就从平州呼风唤雨的企业家,变成了阶下囚,尽管在出逃的那一天,丁兆龙便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但在里面关了一段时间,他始终还是没有能够适应这样的角色转变。
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打哑谜,肖致远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倒是笑着说道:“其实我很想知道,你和张玉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以至于他在那个时候费劲心思的想要整垮龙坤,而你又是为了什么制造了拿起安全事故?”
之前一次和对方见面,丁兆龙并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张玉强的事情,他只是临了给对方提了个醒,而如今肖致远直呼其名,应该是已经掌握了一些实质性的证据。
将手中只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丁兆龙平静的说道:“我不太明白肖书记的意思,你所说的张玉强是不是清远县的那个,至于什么安全事故,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起安全事故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一切的善后工作都已经结束,所有的责任都有当时的张玉强揽了过去,如果自己真的承认和这件事有关,那将会给自己又增加一项罪名。
似乎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回答,肖致远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说道:“丁总,你觉得现在隐瞒这些还有必要吗,上一次你确实没有透露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但你别忘了我们的决心,就像当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抓到你一样。”
这一点,丁兆龙确实相信,也见识到了有关部门的手段,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与之相抗衡的,但关于那起安全事故,他是永远都不会主动承认的,除非省厅这边能够找到最直接有利的证据。
低头沉思了片刻,丁兆龙这才低声说道:“其实我和张玉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要说有神矛盾,那就更不可能了,唯一可能和他们产生冲突的,可能就是关于清远县的那几个地产项目。”
“丁总,事已至此,你觉得隐瞒那些还有什么用吗?如果仅仅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我想张玉强绝不会下此狠手,而且还让丁总一点无能为力的接受这个现实。”肖致远绝不相信两家公司只是纯粹的竞争关系,而且在当时的举报事件发生之后,丁家可以说是没有做出半点回应。
这一点丁兆龙倒也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意料到自己苦心发展的公司,最终居然毁在张玉强这样的人手中,否则他也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沉默了片刻,丁兆龙这才开口说道:“不怕肖书记你笑话,当初我们是希望能够拿下清远县所有的地产项目,而且你应该知道,那个时候的龙坤集团,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凭当时龙坤集团在平州的影响力,丁总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个现实,这里面有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肖致远没有放弃,尽管对方一再回避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