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得一阵,突然间双峰中断,天然出现一道门户,疾风自绝壁而生,云雾随风飘荡,嵩山弟子傲然介绍道,“这里便是鄙派山门所在,叫做朝天门。”
仪和听得“朝天门”几字,正想打趣几句,不料这时忽然一道缥缈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朝天门?这么说嵩山派是将自己的门派比作天门了?”
这声音响亮又不刺耳,爽朗又不失霸气,听得众人心神驰往。
仪琳一听这声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紧接着又有些许忐忑,便好似做了贼的人,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自己的赃物,多少都会有些心虚。
定逸与定静对视一眼,眼中均是浓浓的惊色,而嵩山派弟子却是个个翘首张望,那为首之人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扬声说道,“鄙派山门由来已久,先贤们叫什么便叫什么,容不得他人置喙,阁下藏头露尾躲在暗处,难道见不得人?”
“呵呵,”又是一声冷笑声响起,“小朋友不要乱讲话,须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比如现在。”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风声响起,众人抬头望去,便见那原本飘荡在山峰两侧的云雾忽然间翻滚起来,紧接着一只擎天大手瞬间凝聚,呼的拍了过来。
四个嵩山弟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觉得身子一轻倒飞而出,脸上好似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众人见此一幕,无不惊骇莫名,就连仪琳也惊喜连连。
忽然有人见到左侧有一道身形自山峰上奔跃而来,双手倒背,衣袂飘飘,恍若闲庭信步,好生潇洒不凡,身影落地,众人看去,只见此人双目明亮深邃如朗星,面目俊逸潇洒比潘安,端的是风流倜傥,不是慕容复又是谁。
一众大小尼姑瞬间看得呆了,年纪大的还稍有克制,更多的是震惊慕容复的轻功,年纪小的则不知想到了何处,面颊生晕,羞羞怯怯。
仪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此时她已经完全抛却了忐忑,羞喜之余又吃惊不已,昨晚慕容复忽悠说可以凭一己之力拯救恒山派,今早清醒之后她是不大相信的,现在却有些信了。
“哼。”忽然一道清冷的咳嗽声传入众人耳中,所有尼姑都回过神来,纷纷惭愧的低下头去。
定逸上前做了个揖,“阿弥陀佛,原来是慕容公子驾临,贫尼定逸见过。”
她曾与慕容复有过一面之缘,还深受其大恩,自然不可能忘记他的容貌,故而一眼就认出来了,只不过心中同样惊骇慕容复的武功之高,简直闻所未闻。
定静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仔细打量慕容复几眼,上前一礼,“贫尼定静,见过慕容公子。”
原本按照辈分,该是慕容复这个晚辈上前给二位师太行礼,但因为慕容复有大恩于恒山派,且武功远高于她们,故而二人才会率先行礼,且行的是平辈之礼。
人家客气,慕容复自然不能目中无人,更何况还有仪琳这个小可爱在一边看着,慕容复急忙受宠若惊的躬身还了一礼,“使不得使不得,二位前辈可是折煞晚辈了。”
不料定静师太又是一礼,“公子于鄙派有天大恩德,贫尼一直未能当面道谢,今日总算是如愿了,谢过慕容公子搭救恒山上下之恩。”
慕容复哪里好意思托大,嘴中连称“不敢”、“举手之劳”等。
至于那些嵩山派弟子,早已被慕容复隔空一巴掌打蒙了,此时又听闻此人唤作“慕容公子”,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能将嘴巴咬得死死的,一切不甘与愤怒尽皆咽了下去。
一番寒暄过后,定静忽的问道,“不知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慕容复见她面容慈祥,语气温和,却有股淡淡的排斥之意,显然是因为仪琳的事,当即说道,“是这样的,近日我路过嵩山,却被一批高手伏击暗算,以致受了不轻的伤势,多亏贵派的仪琳小师妹出手相救,晚辈此来有两件事,一来查清究竟是谁暗算于我,二来则是为了还此恩德。”
此言一出,恒山派众弟子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仪琳师妹救过这位公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会是昨天早上吧,仪琳一夜未归。”
“不可能,这位慕容公子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昨天的事。”
……
且不说众弟子的疑惑,就连定逸和定静也同样疑惑不已,她们知道确实是仪琳救了人,但慕容复现在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