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帝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他可从来没听袁承志提起过这回事。
焦宛儿目光一闪,朝袁承志望去,袁承志犹豫了下,点点头说道,“诚如公子所言,鄙营的确提前准备了一只伏兵,现已埋伏到蒙山之中。”
随即又歉意的看了一眼胡德帝,“非袁某有意欺瞒,实是……”
话未说完,胡德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袁大王不必多说,老夫若连这点事理也不明白,这把年纪就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袁承志见他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不由松了口气。
慕容复将二人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这支伏兵兵力几何?战力如何?”
袁承志沉吟道,“大约有八千之数,都是营中精锐,这些年营中攒下的精良铠甲都给他们穿上了,战力自不会弱。”
“攒多少年才攒下这么点家当,看你那样子还挺骄傲的……”慕容复撇撇嘴,说道,“既是如此就好办多了,这样,袁大王你即刻下令全营整装待发,再将消息透漏给陆菲青。”
胡德帝听完沉吟不语,袁承志则是一脸错愕,“慕容公子,冒然出兵会不会太危险了,那毕竟是吴三桂,万一……”
慕容复白眼一翻,没好气的打断道,“先听我说完。”
“公子请讲。”袁承志讪讪道。
“我的意思是让你们作出一种即将出兵偷袭吴三桂的假象,实际上按兵不动、养精蓄锐,等陆菲青将消息传出去,我们今晚三更时分动手偷营。”
“却是为何?以吴三桂的老谋深算,既知我们在此岂有不防备之理?要拼还不如早点拼,晚了等另外两路大军赶到,我们就是想拼也无能为力了。”焦宛儿不解道。
慕容复淡淡一笑,“我就是要他防备,防备的越紧越好。”
焦宛儿仍旧不解,正待开口,胡德帝突然笑道,“此计甚好!”
随即又看向焦宛儿,“焦帮主,慕容公子的意思其实就是‘以逸待劳’,昨晚探子来报,吴营戒备甚严,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料想到了今日士兵定会十分疲惫,咱们再叫那陆菲青去加把火,等挨到晚上,吴军战力必然大减,而我们休息了几天,养精蓄锐,体力充足,战力远胜吴军。”
慕容复脸上始终一副淡淡的笑容,没有多说。
而焦宛儿则恍然大悟,喜道,“如此说来我们岂非胜券在握了!”
“袁某还是觉得不妥。”袁承志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朝慕容复问道,“慕容公子,倘若……倘若吴三桂的援军提前赶到,又当如何?”
慕容复耸耸肩,“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你们事先不做足准备,自然要担些风险。”
……
一番讨论之后,袁承志最终还是采取了慕容复的计策,但折中了一下将动手时间提前到子时,至于蒙山之中的伏兵,以及蒙阴县城中的天地会人马则作为机动兵力从旁策应,也为了防备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另外两路援军。
众人走后,慕容复与柳生花绮离开小院,不一会儿来到村外一座小山上,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两只信鸽从村里某个隐蔽的角落飞出,分别飞往不同的方向。
“主人,信鸽出来了!”柳生花绮指了指,问道,“奴婢去追西北方向那只?”
“不必了。”慕容复淡淡一句,也不见他如何动弹,周身虚空模糊,一道无形劲气卷着二人朝正西方向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