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你放松点,疼就告诉我。如果你跟我较劲,我力气一大,说不准就伤到你了。”
温辞玉闻言微窘,也只好尝试着慢慢放松。
这时,辜行宴的手从温辞玉小腿上缘的足三里,一直按到脚踝附近的太溪[xue],再往下,就是脚背上的太冲。
按到太冲[xue]时,温辞玉立刻就有点感觉,蹙眉轻声说:“疼。”
辜行宴的动作随即就放缓了不少。
这时,他把温辞玉白皙如玉的脚掌握在掌心,按了一会,忽然就不经意地说:“你脚好小,脚背也好薄,取[xue]好方便。”
前面那句话充满了狎昵的意味,都让温辞玉脚趾和足弓因为紧张不自觉紧绷了几分。
但后面那句话却又让温辞玉不觉赧然地抿了唇。
大约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辜行宴终于给温辞玉按完了。
这会他放下温辞玉的脚就说:“活动一下,转转脚踝。”
温辞玉穿上拖鞋,依言活动了一下脚踝。
辜行宴在一旁看了一会,忽然问:“怎么样?按摩完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点?”
温辞玉活动脚踝的动作骤然一停,他就下意识抬眼看向一旁的辜行宴。
四目相对,温辞玉罕见地在辜行宴狭长深邃眸中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很温和的笑意。
他一颗心不自觉一跳,脸颊微微有点发烧。
一股莫名的滋味悄然涌上心头……
先前因为害怕被秦阳发现跟辜行宴的[jiao]易时勾起的那阵抑郁的情绪倒是真的就这么一下子消失了。
最终,温辞玉垂眼轻声说:“好多了,谢谢顾总。”
辜行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就先去洗个澡,一会再过来陪我。”
温辞玉脸上一红,轻声说:“好。”
·
一个小时后,两人陆续洗完了澡。
洗完澡出来,在辜行宴的要求下,温辞玉就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和辜行宴一起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其实就是在看电视的时候聊天。
辜行宴似乎知道温辞玉纯聊天会尴尬,所以特意把电视音量调到一个合适的程度——既不会太响吵到他们聊天,也能听得清。
还去取来一瓶红酒,边喝边聊。
环境被营造得如此惬意,加上刚才辜行宴如此费心给他按摩,聊着聊着,温辞玉对辜行宴的戒备也放下了很多。
渐渐的,辜行宴有些微醺,原本狭长的眼尾多了一点慵懒的[chao]红,但还算清醒。
温辞玉也喝了酒,不过他很小心,没敢喝太多。
忽然,辜行宴直直朝温辞玉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辜行宴微微笑了一下。
温辞玉:……
下一秒,辜行宴以手支颐,唇边仍是带着那抹慵懒笑意,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温辞玉,问:“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温辞玉微怔。
倒是没想到辜行宴会这么问。
不过犹豫了一下,看着此刻辜行宴微醺中透着温和的俊美眉眼,温辞玉又莫名涌出一点期冀。
他想:辜行宴现在心情这么好,如果问他想问的那件事,应该不会生气?
辜行宴似乎看出温辞玉犹豫的念头,反而笑了笑:“想问什么就问,不用顾虑。”
有了辜行宴的鼓励,温辞玉一颗心愈发定了几分,就这样,温辞玉鬼使神差地开了[kou]:“如果可以,我想问问顾总。”
“这个协议伴侣……我需要做多久?”
刹那间,一片死寂。
温辞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辜行宴原本慵懒带笑的眸子在这一瞬间变得锋锐又清冷。
半晌,辜行宴淡淡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不太好吧?”
温辞玉猛地抿了唇,一时间连道歉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早该知道的……
不应该报这种侥幸心理。
下一秒,一片巨大的[yin]影笼罩而下,是辜行宴欺身而上,伸手轻轻抚上了温辞玉的脸颊。
温热带着薄茧的指尖抚摸上温辞玉侧脸柔软细腻的肌肤,引得温辞玉又是一阵轻轻战栗。
但温辞玉丝毫不敢反抗,只能僵硬在那,不动。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辜行宴凝视着眼前温辞玉清润无瑕的眉眼和那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的长睫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投下的[yin]影。
忽然,他说:“一年。”
温辞玉:?
“一年之后,合约结束。”
温辞玉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
但这时,辜行宴却已经收回了手,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等温辞玉意识到什么,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辜行宴离开时那高大修长的背影了。
温辞玉:……
·
温辞玉一个人被留在了客厅里,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如坐针毡。
最终,他还是抬起眼,朝远处辜行宴的卧室看去。
此刻,那房门紧紧闭着,一丝动静也没有从里面传出来。
安静得像是里面没人一样。
可偏偏温辞玉这时脑海里却又不自觉闪现出辜行宴方才垂着头给他按摩时认真的表情,还有喝完酒微醺的笑意……
他想:是他把事情搞砸了。
后来,温辞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朝辜行宴的卧室走过去的。
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敲响了辜行宴的房间门。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嗓音,很温和,很轻。
“顾总,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短暂的静默后。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