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行宴这个吻同温辞玉之前感受到的都不一样。
从前辜行宴即便再冲动,也会温柔且尽力克制地对他。
可这次,辜行宴丝毫没有顾虑他,只用力箍着他清瘦的腰,仿佛要把他揉碎在怀中。
[bi]得温辞玉只能微微仰起头,去接纳辜行宴全部的怒气。
这个吻滚烫灼热,侵略[xing]极强,狠狠咬着温辞玉那柔软的唇,舌尖又用力扫[dang]过[kou]腔。
仿佛要把温辞玉呼吸的空气都尽数吞噬……
温辞玉的眼镜被蹭歪了,清润眸中也很快就沁出了一点生理[xing]的泪水。
可通过这个吻,温辞玉却愈发深切地感受到了辜行宴的愤怒和那一丝丝难过。
最终,温辞玉长睫颤了颤,一边摘下眼镜放到一旁,一边却又伸手轻轻抚上了辜行宴的侧脸,闭着眼去轻轻迎合了辜行宴这个狂风骤雨的吻。
他掌心十分细腻柔滑,因为刚做完菜,还是温热的。
就像一块柔软的暖玉一般。
一点点摩挲着辜行宴俊美的侧脸。
这个动作,就像是在安抚一匹发疯的猛兽。
终于,辜行宴的气一点点消了,心情也平复下来。
这会他眸光沉了沉,默默松开了温辞玉。
四目相对。
辜行宴看到了温辞玉嫣红的薄唇上被自己咬出的一块伤[kou],还在渗血。
可温辞玉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用一种很担忧的神[se]默默看着他。
那双漂亮清润的眸子已经红了,却还是那么平静。
看着温辞玉这双干净到极致的眼,辜行宴心头不自觉轻轻颤了颤,下意识便想伸手拭去温辞玉唇上渗出的血珠。
可温辞玉却在这时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颈,凑过来,靠在了他的肩头。
辜行宴身体微僵。
然后,温辞玉带着歉意和一丝沙哑的清润嗓音就在他耳畔响起:“今天是我做得不对,您别生气了。”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做什么,做得不好,您教我好不好?”
温辞玉的手臂肌肤很细腻,贴在他耳畔说话的嗓音又极为轻柔。
哪怕辜行宴是铁石心肠,这会也该软了。
更别说他本来就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
于是,心头一热,辜行宴一把托就着温辞玉的腰,将人从料理台上又抱了起来。
温辞玉低呼一声,却也只能默默搂紧了辜行宴的脖颈。
恰好这时,辜行宴看了过来,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玉眸中光芒深深。
他说:“好了,不翻旧账了。”
“一会,先吃饭,再吃你。”
温辞玉脸颊微红,垂着眼睫不说话了。
辜行宴从高处看温辞玉那浓密纤长的眼睫,看了片刻,就忍不住又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
这下,那蝶翼般的长睫颤动得更厉害了。
·
吃饭的时候,辜行宴倒是又换了一个人。
他坐姿优雅从容,黑[se]衬衫袖[kou]挽起,露出[jing]实漂亮的小臂,切羊排的姿态像极了一个绅士。
温辞玉这会正在吃盘子里的芦笋,看着辜行宴切羊排的样子,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恰好辜行宴抬眼看过来,淡笑:“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温辞玉抿了一下唇,反而垂下眼,不好意思再看了。
只不过吃了一会,温辞玉又忍不住抬起头,轻声问:“今天的菜合您的[kou]味么?”
辜行宴闻言,静了一秒,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羊排,笑笑:“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吃羊排。”
温辞玉怔住。
“不过,你做的这个羊排很好吃,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吃完。”
温辞玉:……
然后他就低声道:“您别老是逗我。”
辜行宴:“我这人最不喜欢说假话,也没必要说假话。你觉得呢?”
温辞玉愈发不知道说什么了,半晌,他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吃到最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逐渐松快了起来。
辜行宴没辜负一点温辞玉的期待,每样菜都吃了不少,就连蛋挞也把所有[kou]味都尝了一遍。
吃到最后,温辞玉都怕他胃撑坏了,想要阻止他。
辜行宴却笑道:“怕什么,一会就可以消食了。”
温辞玉:……
这人真是……三句话总有一句不正经。
但吃完饭后,辜行宴却罕见地并没有直接去洗澡,反而打开了电视,然后叫温辞玉过来。
温辞玉有点诧异,却还是走了过去。
结果刚走到沙发旁,就被辜行宴一把搂住,按在了沙发里,热情地吻了上来。
温辞玉这时才意识到——辜行宴的癖好似乎同别人有些不同……
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迟犹豫一下,只能闭眼仰头去顺应辜行宴这个吻了。
眼看着吻了片刻,气氛逐渐热烈,辜行宴整个人几乎要黏在温辞玉身上,这会他一边抚着温辞玉的侧脸亲吻一边就伸手去摸一旁沙发上搭着的大衣外套。
然而摸了一会,辜行宴的动作突然僵住。
他眉头一点点蹙了起来。
怀中的温辞玉这时觉察出不对,露出一点茫然神[se],长睫颤了颤,睁开眼。
辜行宴静了片刻,罕见地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我记得我在自动贩售机买了,可能是忘记拿了。”
温辞玉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说:“要不然叫外卖?”
辜行宴沉吟着没答话。
温辞玉这会跟辜行宴紧紧搂在一起,自然能感受到辜行宴有多迫切。
眼看辜行宴不说话,他抿了一下唇,忽然就凑过去伸出了手——
辜行宴脸[se]骤然变了。
不过很快,辜行宴喉结动了动,就一把攥住温辞玉的手腕。
在温辞玉诧异的眼神中,他眸光深深,一把将人抱起,就哑声道:“去浴室。”
温辞玉了然,脸颊却不自觉愈发红了一点。
说来奇怪,刚才主动的时候他都没有脸红,这会却脸红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低头轻轻靠在了辜行宴宽阔的肩头。
这一夜,大平层里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快两个小时……
·
也就在这同一夜,刚同天丞签约的宋琏却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的内容他记得没有那么清晰,只记得是他跟天丞发生冲突后另外一种极为恐怖的走向。
在梦里,他还奇怪地梦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那个男人坐在床上,那双眸子依旧是那么狭长深邃,淡淡看着因为下药而变得极为狼狈痛苦的他,放下了一串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