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琏:……
过了一会,温辞玉脸[se]不太好看地抿着唇,拿着一个被盖住的玻璃漱[kou]杯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小章鱼在里面嚣张地扑腾。
宋琏见到温辞玉没什么事,先松了[kou]气,然后,他想了想,就问:“这个小家伙,辞玉哥你打算怎么处理?”
温辞玉静了片刻,道:“再说吧。”
宋琏知道温辞玉心软,这会笑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就问温辞玉压缩饼干在哪个包里。
温辞玉放下装小章鱼的玻璃杯,就走到一旁的包里翻找,不多时,压缩饼干翻了出来,两人就坐在床边,吃东西。
可刚吃了两[kou],小章鱼又开始撞杯子。
温辞玉眉头微皱,扭头就想发火,结果宋琏却忽然说:“辞玉哥,他是不是饿了?”
温辞玉:?
然后温辞玉就认真看向小章鱼,只见小章鱼这会把头贴在玻璃瓶上,眼巴巴望着他们这边,那表情,都快哭了。
温辞玉:……
最终,温辞玉还是分了一块压缩饼干给小章鱼。
这次,小章鱼也委委屈屈地用小触手捧着压缩饼干吃了,只是那样子,多少有点不满意。
宋琏见了,没判断出来小章鱼的情绪,还笑道:“它是不是咬不动压缩饼干啊?吃得好慢。”
温辞玉比宋琏喂得多,猜到小章鱼应该是想喝[nai]粉,但也不说,只说:“多半是挑食。”
宋琏诧异:“真的吗?”
温辞玉垂着眼睫吃饼干,敷衍道:“可能吧。”
温辞玉这句话一说完,小章鱼就放下了压缩饼干,怒目瞪他。
温辞玉早就习惯了小章鱼的矫情,这时也不理它,只自己默默吃压缩饼干。
宋琏感觉到温辞玉情绪的变化,只以为温辞玉是经历了大变故才心情不好,也不好多问,随[kou]打了个岔,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温辞玉因为心里有事,也什么都没说,吃完饭,就把小章鱼拿到阳台上去放了,落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
到了晚上,宋琏和温辞玉就都睡下了。
宋琏因为身体虚弱,一早就睡着了,温辞玉躺在床上,听着楼下一些雇佣兵和酒鬼们打牌调笑的声音,有些难以入眠。
一天不知道辜行宴的消息,他就一天无法安心。
而老板的那个回答总让他隐约有些担忧。
如果这个世界的辜行宴能量也不够,在这种环境下,他们要怎么突破世界的屏障?
但因为白天实在是太累了,温辞玉翻来覆去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困了,就一点点睡了过去。
而这时,夜[se]渐深,月光也愈发明亮,这时,月亮移动到靠近公寓的位置,洒在了阳台上,也照在了此刻蜷缩在罐头瓶里的小章鱼身上。
小章鱼也在昏睡中,根本没觉察到月光照下来,但不知不觉中,它身上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身体一点点膨胀,很快就咔嚓一声胀碎了那罐头瓶,然后一点点继续变大——
最终,一只可爱Q弹的小章鱼变成了一个半人半章鱼形状的高大身影。
男子赤着上身,一双眉眼极为深邃俊美,冷白[se]的肌[rou]在月光照[she]下闪烁着一点淡淡的光泽,漂亮的胸膛上有湿润的水珠滑落,略微蜷曲如同海藻一般的墨发披散下来,落在他肩头背心。
只是在这成[shu]完美的男子身躯下不是两条长腿,而是八条闪烁着幽蓝[se]光芒的触手。
但这触手并不显得猥琐,反而愈发衬得男子身上多了几分神秘高大的气质。
而那张脸,正是温辞玉担忧已久的辜行宴。
男子浓密的睫毛这时轻轻动了动,掀开眼帘,仰头朝天上看去。
在看到那轮明月时,他不由得伸长双臂,继续沐浴着这月光。
而男子的动作带动了一片[yin]影,落在了屋内,正好遮住了温辞玉的脸。
脸上的光影骤然变幻,温辞玉本来还没睡得很[shu],这时就蹙了蹙眉头,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先看到阳台上似乎有一个赤着身体的男子。
温辞玉:?
第一眼,温辞玉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但下一秒,温辞玉就看到了那男子身躯下生出的八条粗长深蓝[se]触手。
温辞玉骤然惊醒。
接着他就猛地抿唇,强忍住心头的惊惧,想要伸出手拍醒一旁的宋琏。
也恰好就在这时,阳台上的男子缓缓侧过头,露出了一张温辞玉极为[shu]悉,近乎朝思暮想的俊美侧脸。
温辞玉刚伸出想要拍醒宋琏的手骤然停在了半空。
他怔在了原地。
许久,温辞玉深吸一[kou]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就放缓了步子,慢慢朝阳台走去。
“辜行宴”这时还在沐浴月光,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
又或者,他根本就无需畏惧普通人。
温辞玉走到了“辜行宴”身后,他迟疑了一下,正想喊辜行宴的名字。
忽然,一条极为粗长的触手猛地伸出,缠住了他的腰肢,同时,又有一只细小的触手一下子攀援而上,绞住了他修长的脖颈。
原本要吐出[kou]的那三个字,骤然就被这触手的绞缠扼杀在了喉咙里。
温辞玉呼吸困难,下意识就伸手想要去扯那触手,可对面的“辜行宴”却在这时靠近了过来。
见到“辜行宴”这个动作,温辞玉一时间连挣扎都忘记了,只睁着一双漂亮清润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四目相对。
温辞玉对上了一双幽蓝如大海的深邃瞳孔,“辜行宴”就这么注视着他,一点感情也无。
温辞玉一颗心猛然凉了一半。
总不至于,这个世界也要从头开始吧?
忽然,又有一条细细的触手伸了上来,轻轻抚上温辞玉薄红的唇,一点点摩挲。
触手微微有些湿黏,那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但温辞玉这会却什么都不管了,也没有出声叫醒宋琏——这种情况下,宋琏醒来反而是最差的情况。
所以,温辞玉此刻只定定凝视着眼前的辜行宴,希望辜行宴能想起一点什么。
可偏偏这时,那条触手轻轻探入了温辞玉的唇中,开始玩弄温辞玉柔软的舌尖,温辞玉不自觉闷哼一声。
“辜行宴”也在此刻凑了过来,贴在温辞玉耳畔,一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边满意地低声道:“好乖的祭品。”
“辜行宴”的嗓音仍是十分磁[xing],但此刻却带着一点模糊和吐字不清,像是刚学会说话没多久。
温辞玉听到这句话,迟疑了一下,忽然就试探着想要伸出手抚上“辜行宴”的脸颊。
“辜行宴”仿佛也感受到了温辞玉的所想,笑了笑,收回了探在温辞玉唇间的触手,凑过来,亲了亲温辞玉的唇角,任由温辞玉修长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侧脸。
这个动作也给了温辞玉勇气,温辞玉得到这个机会,也没有再说什么,长睫颤了颤,竟是就鼓起勇气,吻上了“辜行宴”的唇。
并且微微颤抖着主动伸出了舌尖,去[tian]吻“辜行宴”的唇。
希望这个动作能够唤醒“辜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