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一时思虑繁多。
站在原地沉吟不语。
男人见状拱了拱手。
“张公子,若是没有其他要事,我便先告退。”
张良失笑。
“你出现在我面前,又所知不少,应是嬴成蟜安插在新郑的头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走?”
张良要从男人身上得知更多信息。
比如纸是如何造的,还有几多,嬴成蟜的吕氏商会牵头人,男人藏身在新郑的同伙还有谁等等……
他不会放男人就此离去。
“张公子似乎忘了,这天下是秦国的天下,新郑也是秦国的新郑。”
男人将手指塞入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踏踏踏~
十个新郑秦国驻扎士兵,手持青铜长戈,自百步之外奔跑而来,将三人围成一圈。
男人施施然地拍了下衣物,笑着道:“公子已为张公子准备好外号,智者。有如此殊荣者,公子门客可没有几人。张公子人未至号先有,真是羡煞我也,再会。”
男人毫不设防地领着十名秦军锐士离开。
大铁锤喘着粗气,刚要踏前一步,便被张良拦下。
“此不过十人,敌不过我!”
“这不是十人,这是十个秦军。”
“那又如何,十秦军敌不过我!”
“今日你公然对抗十秦军,来日十万秦军就会踏平新郑。”
张良招手,围观人群中出了五六个百姓装扮之人,将被大铁锤拍死的马匹放在木质器具上拖走。
“这些都是张家人,刚才我们说的话都被他们听去了?”
“想来就是如此了,刚才那男人领着一什秦军离去,官职不小。秦王是要派人管理新郑了乎?”
“管就管,在谁治下不是活,管他韩王还是张家还是秦王,他们再怎么争也争不到我们身上。”
“此话倒是不假,秦军大军就是进了新郑,倒霉的也只会是张家。”
“别乱说话,你知道这人群中还有没有张家人?张家对抗不了秦军,杀你比杀鸡难不了多少。”
“……”
围观百姓闲聊着散去,对于出现在眼前的秦军和张良争执,大多都不放在心上。
张良牵着马,领着大铁锤,向张府方向行进。
他面色如常,内心中的慌张却是又多了不少,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嬴成蟜留在新郑的男人,能调动驻守在新郑的秦军。
那嬴成蟜留在韩地其他城池的人,能不能调动当地秦军?
如果能。
那么人和,也不是他张良独占了。
……
长安君府。
“吕叔!”
池塘边。
吕不韦满脸无奈。
嬴成蟜抱着吕不韦的身子摇摇晃晃哭喊着,摇的吕不韦手中钓竿晃荡不已,水中鱼漂乱动不休。
有声有泪谓之哭。
有声无泪谓之嚎。
无声有泪谓之泣。
嬴成蟜就是干嚎。
“吕叔啊,那张良欺人太甚,他说你吕不韦不过尔尔,写得《吕氏春秋》狗屁不通。吕叔啊,他瞧不上我也就算了,他连你都瞧不上。”
“就算你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但你辛苦编撰,一字千金的《吕氏春秋》被他如此诋毁。这就是骑在你头上拉屎,不能再忍下去了啊!”
吕不韦把嬴成蟜扶正。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我。把我的鱼都吓跑了,本来能钓上来的。”
嬴成蟜拽住钓线,用力一扯。
银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散落下点点水珠,被嬴成蟜捏在手中。
“吕叔啊,你用这个钓鱼。怪我把鱼都吓跑你钓不上来,有些过分了罢。”
吕不韦自嬴成蟜手中拿回银针,一甩钓竿,重新将银针甩回水池。
“我兵变扶你做秦王,你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用我帮你训练的披甲门冲我,这就不过分乎?”
“可我不想做秦王啊,你看皇兄不是干的挺好,你干嘛就盯着我。”
吕不韦老神在在不再多说,继续愿者上钩。
类似话语,他和嬴成蟜已说过无数遍,实在不想再继续浪费唇舌。
“吕叔,你看蒙叔都焕发第二春。跑去边疆打匈奴去了,你怎么能在我这里养老呢?”
嬴成蟜又是一阵乱摇,摇的吕不韦有些发晕。
这种情形下没法钓鱼。
吕不韦索性将鱼竿随手一扔,仰躺在在身下针脚细密的软榻上,闭目晒着太阳,真就像是一位七老八十喜欢暖阳的老翁。
摇吧,我不钓了。
嬴成蟜没招,深叹口气,举步要离去。
“你为何如此看重那个叫张良的小子。”
吕不韦闭目言说,他知道嬴成蟜和张良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