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喜眼风扫了眼章茹,表情变得阴阳怪气的时候史琴从旁边经过,他马上黏过去“吃饭了吗”
亦步亦趋跟苍蝇一样,章茹一边抹护手霜,一边看冯元喜跟史琴搭话,都快坐到她桌子上,但史琴爱搭不理,甚至很不耐烦地拿文件夹扫他“去去去,你没事干了”
冯元喜大概真是苍蝇投胎,这样都赶不走,最后还是新来的主管莫丽出现,往他那边瞟了一眼“注意影响,这是办公室。”
冯元喜没理她,继续跟史琴说笑。
莫丽喜欢穿禅服盘扣,手上戴一只很通透的玉镯子,整个人仙气飘飘但做事雷厉风行,做人八面玲珑,来不久私下已经被人叫作莫师太,当然她也不在乎,该扮白脸扮白脸,需要当恶人的时候也毫不留情,这会见冯元喜不当回事,直接就敲了敲桌子“冯元喜,你没有自己的工位”
冯元喜被她直点名字,一时脸上抹不开,只能悻悻地走了。
章茹很小人地撑着脸笑了会,转头问莫丽“莫丽姐,周末出差你去吗,成都校招。”
“这个要看叶总安排。”莫丽给她递了支酸奶,再朝叶印阳办公室望一眼,章茹比较讲效率,直接拿着手机过去确认“叶总,成都那边的校招你要去吗”
叶印阳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晚上吧,因为宣讲是周六上午的,如果当天过去怕太赶。”
“好。”
“那我等下一起给你买机票。”章茹打开订票软件,顺便跟他确认“就我们两个吗要不要叫上波哥或者丁主管”
叶印阳抬头看她“他们有飞检要做,你问问莫主管有没有空,可以叫上她一起。”
“好的。”章茹听差办事,出去再找莫丽,莫丽说她可能要飞周六的航班,因为周五要接孩子,赶不及。
那就代表周五只能跟叶印阳一起飞了,章茹低头订票,再把出差的一些事给处理处理,转眼就到下班时间。
电梯里碰到史琴,她今天刚好穿的黑色丝袜,比较透薄的款,确实好看。
都说中国女人一生在要链接,但章茹跟史琴不熟,而且有佳佳她根本也不缺丝袜穿,于是给佳佳发信息进货,打算研究一下黑丝穿搭。
佳佳以为她要走黑\\丝\\诱\\惑是摸到你们叶总的性癖,他在床上喜欢撕女人袜子
章茹嫌她话多,转了钱过去没再搭理,自己打开导航看看路况,选了最不堵的那一条开回老宅,直奔叔公的家。
叔公正在门口喝茶,章茹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往后倒,连忙过去扶了一下“不舒服啊”
“没事,可能坐太久了。”叔公不当回事,把她拿的那些挂历收下,顺便给她打包一碗猪脚姜“后巷送的,你七婶家里添孙。”
“哦我回家吃。”章茹看他站着不停清嗓子,像醉茶一样,想了想还是把日历拿几本“后巷我去发吧。”她抱着东西往后面走,正好碰到黑皮,还缠了手。
章茹奇怪“你打架了”
“没有。”
“真的没有”章茹狐疑得很,眼皮一拧差点没叉腰“你不要打架啊,给人抓了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还要你爸妈去捞你。”
“知道了。”黑皮从她手里拿一本日历,转身跟黑麻麻的夜融为一体。
章茹往他离开的方向走几步,稍微闻到点香味,很淡很淡,风一吹没了,像错觉。
隔天拎着行李箱去机场,叶印阳穿一双休闲鞋,西裤换牛仔,平时内敛的人也显露了点年轻男人的意气。
章茹跟他一起过安检,然而安检门到她这里扫出点东西,行李箱一开,鱼仔从里面蹿了出来。
“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章茹根本没发现,差点给它吓掉魂“衰仔,你不怕憋死啊”说完连忙打给佳佳,叫她过来接走。
佳佳被她从床上喊起来,戴着口罩墨镜出现在白云“你干嘛非要搞我,给它办个托运就好了,人家多想跟你出去玩。”
“玩个屁我是去出差”章茹把猫递过去,佳佳抓住鱼仔四肢跟叶印阳打了声招呼,扫他两眼,拉着章茹问“就你们两个”
“还有个同事明天去。”
“哦,那就是今晚二人世界啰,丝袜带了没”
“神经病。”章茹听她声音沙沙的“你喉咙怎么了”
佳佳抱住鱼仔低声说了四个很暧昧的字“过度使用。”
不愧是姐妹,章茹恨自己一秒解码,黄言黄语说了不要脸“走走走,猫送你,我飞机快到了。”
时间有点赶,广播都开始响起来,章茹行李被鱼仔害到鸡毛鸭血一团乱,重新收拾的时候有张点痣的纸飘出来,薄薄一张落在地面,她做了延长甲几下没能抠起来。
叶印阳弯腰帮忙,他指甲很短也很干净,一下就把那张纸给捡起来递给章茹,等她把东西收拾好,右手又替她拿住行李箱“走吧。”
章茹确实东西有点多,也没顾上跟他说谢谢,提着袋子就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感叹还是腿长好,赶路都比别人省力。
好在章茹自费升了头等舱不用跑里面,她和叶印阳位置挨着,等起飞后放好枕头准备睡一觉,空姐忽然端着蛋糕过来祝她生日快乐。
生日歌唱起来的那刻章茹懵了,看眼叶印阳才想起来“哦,那个我身份证写错了。”怪她那个大头虾的爸爸,把她出生的日期报成月份,这么多年也没去改。
有点尴尬有点乌龙,但又不好让人把蛋糕收回去,叶印阳在旁边看章茹尽量配合,机组送完祝福后两人面面相觑,叶印阳笑了下,也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有朗气,章茹小小声“我生日都过了”
叶印阳怔了下,又听她马上补一句“不过还是谢谢叶总。”客客气气笑眯眯,嘴角翘了个笑,跟那天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飞机爬升,一两秒的失重感里叶印阳喉结动了动,后知后觉地好像意识到一些事。
她在他们之间拉了一条皮筋,越拉越紧的时候忽然松手就走,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皮筋咻一声弹回来,似乎弹到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