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对作战计划进行最后的确定,按照总参谋部的指示你有权参与会议,是否弃权?”
听完了王大头的讲述,黄南平做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觉得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不过有个人的去留还得问问,最好是主动弃权,否则身边总站着个专门打探情报的细作,还能直达天听,说话总要先打一遍腹稿,太别扭了。
“弃权?黄南平,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我这里有封日月银行奥总理的亲笔信,是关于在沙廉港成立商会的。请问这位就是计经理吧?喏,看看,从现在开始你归我指挥了!”
黄南平的话中有话,王大头显然听懂了,非但没有识趣退避,反而当着一众海军将领叫嚣了起来,很是有恃无恐,并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神神秘秘的交给了计不全。
“……黄司令,确实是奥总理的亲笔信,这位王……掌柜,将与我一起代表日月银行。”
计不全接过信封打开火漆,只把信纸抽出一半,简单的扫了几眼,就对王大头报以职业的微笑,确认了其新的身份。随手却把信封连同信纸都揣进了兜里,还扣上了扣子,一点分享的意思都没有。
“……好吧,请落座!”黄南平用眼神和李如梅、王远景对视了下,见到对方也没有发表其它意见的打算,只好抬手虚让了下,转头向后甲板的临时会议桌走去。
如果按照以往的规矩,海军作战只受参谋部领导,其它任何部门都无权干涉,也无权参与。啥统计司、日月银行,全都玩蛋去,不自己离开就得被强行驱离,即便告到皇帝面前也抓不到半点过错。
可这次与众不同了,首先多了个债主,没有日月银行的贷款,海军就无法在沙廉港大兴土木建设永久基地。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所以日月银行提出派代表参与监督沙廉港作战也就没法拒绝了。
其次是又欠了份人情债,如果没有王大头提供的情报,再加上在当地找的内应,攻占沙廉港毫无问题,即便东吁国把江口全用木桩堵死,也拖不了十天半个月,可占领和发展沙廉港就比较棘手了。
皇帝陛下虽然没下旨,可对沙廉港的意图是非常明显的,同时日月银行也是因为要在沙廉港进行投资才答应贷款。眼下两个债主一起登门了,有多大脾气也得收着,不光不能赶人,还得在制定作战计划时充分征求人家的意见。
看着伊洛瓦底江宽阔的水面,老人长长呼出一口气,感觉胸腹间稍稍轻松了点。扭头向南边深深注视,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除了时不时掠过的海鸟空无一物。
刚刚见到的那些大船太有压迫感了,高耸入云的桅杆比森林里的巨木还雄伟。虽然没有看到任何具备强大威力的武器,也能凭借逻辑推算出来,这次前来攻打沙廉港的军队实力非常强。
他叫根,是沙廉港附近孟族人中的长老,祖辈曾经担任过勃固国王的宫廷护卫。自打勃固国被东吁国所灭之后就从都城勃固迁到了沙廉城生活,主要是为了躲避缅族人的迫害。
十年前父亲和哥哥带领二百多族人跟随孟族首领帮助葡萄牙人抵抗东吁国的侵略,战死在了沙廉城内,家族从此陷入了苦难,被迫成为了缅族人的附庸。
直到那个叫阿方索的葡萄牙船长出现,苦难的生活才有了点转机。葡萄牙人的商船会定期到伊洛瓦底江口停泊,带来很多日用品,并愿意赊给自己的族人去贩卖,等下一次货船来时再付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