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凯特推开主卧门,按惯例为公爵大人奉上早茶,看见坐在床上伸懒腰的困倦炸毛小人类时,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反正,见多识广的女仆长默默退后,关上了门,深呼吸三次,又用力打开。
笑容灿烂的炸毛人类站在门口,友善地打着招呼。
“凯特姐姐早上好啊。”
早茶托盘被哐当一下放在矮桌上,凯特冲上去,扒拉开了柏嘉良的衣领,像品鉴一根卤鸭脖一样捧着她的脖颈翻来覆去地看。
“凯特姐”昨天差点没把公爵大人气出毛病的小人类今天打算夹着尾巴做人,一动不敢动。
“呼,”凯特确认了那修长的脖颈上并没有半个牙印后,总算松了口气,恢复了镇定,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类,小声嘟哝着,“我还以为大人没忍住。”
“我什么没忍住”秦唯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喵”身为猫科的女仆长被吓出了毛绒绒的耳朵,还是飞机耳。
秦唯西挑眉,端起餐盘上的茶,轻抿一口,也没再管凯特,而是扭头看向小人类。
沃尔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溜了出来,顺手将还在炸毛懵逼的女仆长牵走。
“昨晚睡得怎样”
“挺好的,”柏嘉良面上有些不自然的扭捏,将被凯特扒拉开的衣领拉上,随后又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谢谢公爵大人。”
秦唯西靠在栏杆上,打量着面前的小人类,微微挑眉。
这小家伙,居然还有拘束这种情绪的么
柏嘉良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衣,大概是因为睡姿凶悍,到处都皱皱巴巴的,配上那一头刚睡醒时蓬松的乱毛,倒让阳光活泼的她看上去多了分慵懒的气质。
秦唯西从领口往下看,无视了发育良好的某处弧度,落在了衣摆处。
最下头两粒扣子没扣好,正在互道早安的微风拂过,露出了一小截浅小麦色的,结实精瘦的小腹,腹肌和人鱼线极为明显。
更明显的是一圈圈白纱布。
秦唯西动了动鼻子。
甜香四溢。
柏嘉良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忍不住干咳几声,迅速扣上。
“伤还没好么”秦唯西抬头,眸光清澈。
“差不多了。”柏嘉良回答的极为迅速。
“嗯,那你伤没好之前就暂时住这儿吧。”秦唯西懒散地点点头,唇角微微勾起,眸中带着一丝恶趣味。
“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坐北朝南日照充足空气新鲜的屋子。”
柏嘉良
嘶,公爵大人好像有点腹黑。
不确定,再看看。
“那您住哪”
“不用管我,我不太需要睡眠。”
秦唯西漫步走进自己的卧室,无视了乱糟糟的床,手腕一翻,掌心凭空多出了个漂亮花瓶,她将花瓶放在床头,指尖轻动,又弹出一朵新鲜的玫瑰,放进了花瓶中。
柏嘉良
“公爵大人”小家伙的尾音甚至带了丝尖锐的变调,“您这是”
“哦,这不是你说的吗”秦唯西扭头看她,唇角又泛起了笑意,“人类的生存需要阳光、鲜花和雨露。”
小家伙不做声。
“好吧,其实是我早上在花园散步的时候想其他事去了,没注意,手上揪了一支,放你这了。”秦唯西耸耸肩,又低下头,摆弄着那娇艳的花朵。
柏嘉良盯着她略显清冷的侧影,抿抿唇,又看了眼那张大床,只觉得自己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充满了些,心情有些复杂。
大概是,有点感动的
面前的女人,明明长着张清冷厌世的漂亮脸蛋,却偏偏待人处事都极为温柔。
柏嘉良知道自己嘴有多贱,在军队里,看自己被上级拿着追杀大半个营地是军队几乎每周一次的保留项目。
大概也正是从没在公爵大人身上感受到杀意,自己才会肆无忌惮地撒欢儿。
啧,这份温柔,真是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