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足够惊才绝艳,天赋强悍到能横压一世,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
而更恐怖的是,这位天才是万年前的天才,从万年前便是举世无双的存在,于是后来者再努力,也只能试着获得追赶她背影的资格。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看她能不能赢下小沃尔夫了,”秦唯西懒散地拖着下巴,“那份调和液其实不能马上发挥出作用,到底胜负如何,更多的还是看她自己。”
话音刚落,她突然目光恍惚了一瞬,随后瞬间扭头,看向随风摇曳的花海另一端。
另一端,柏嘉良略微活动了下筋骨,率先迈步走向训练场,单手持起重剑。
重剑在阳光下泛起冷厉的寒光。
她回头看了看窗棂上挂着的小蝙蝠,露出了个志在必得的的笑容,随后坚定地扭头。
“小沃尔夫,来吧”
这是一场艰难的苦斗,但胜负分明。
重剑脱离掌心,剑尖狠狠与青石板摩擦碰撞,声音沉闷而尖锐。
柏嘉良重重躺在了训练场上,胸膛急剧起伏,汗水将额间的碎发黏成湿漉漉的一缕缕。
她左臂上是三道恐怖的血痕,血肉翻起,几乎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而训练场另一端的小沃尔夫,被重剑钉住了前爪,疼得狗脸皱成一团,却不敢嗷呜嗷呜叫。
输了。
延续了在训练中腾转挪移闪避战略的小人类,用狼狈的躲避轻而易举地麻痹了年轻的小哈士奇,而在小人类在一次躲闪中突然转身硬接自己一爪子后,那重剑贴着自己的喉咙,扎进了自己爪心。
倘若她想拿走自己狗命,只需将剑尖抬高那么一丁点儿。
这赫然是从昨天的练习切磋就开始的麻痹示弱战术
柏嘉良喘着粗气,眯起眼,从湿漉漉发丝的缝隙中看着那耀眼的太阳。
身下,青石板滚烫,但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过了好一会,她艰难地扭过头,看着青石板缝隙中长出的一朵坚韧的小黄花,突然就嘿嘿笑了起来。
那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和那一片玫瑰花海更无可比性。
只是随处可见的一朵,最普通的小黄花罢了。
她笑着笑着,又开始剧烈咳嗽。
靴子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女人淡淡的声音也由远及近。
“小沃尔夫,作为一只狼人,输给一个未成年的小人类,自己去领罚吧。”
黑白大狼委屈得尾巴低垂,喉咙里呜呜了两声,却还是乖乖点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柏嘉良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看着那朵从石缝隙中生长出来的小黄花。
直到视线中突然多了只精致光泽的皮靴,靴子落地时,空气中泛起了淡淡的白茶香。
小人类顺着往上抬头,那被称为血族之祖的公爵大人低着头看她。
逆光,汗水滑落糊了一眼,她只能看清公爵大人的轮廓,却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柏嘉良有些顺微的失神。
她,好远啊。
仿若神临于世。
下一秒,神蹲了下来,伸手撩了撩她湿漉漉的发丝,温声问。
“小人类,还站得起来吗”
柏嘉良嘴一瘪。
秦唯西居然笑了笑,伸手,在沃尔芙震惊的目光中,洁癖的公爵大人将仿佛从水里捞上来的小人类打横抱起。
“乖,去洗香香,明天休息好了记得准备去龙族的行李,多带点衣服。”
柏嘉良有气无力,“公爵大人,可以不要用这种哄十七岁小蝙蝠的语气吗”
秦唯西又笑了笑,心念一动,扎在小沃尔夫爪心的那柄重剑就落入了柏嘉良怀中。
“小人类,记住,以后就算是赢了,剑也不能离手,时刻做好刺向敌人咽喉的准备。”
“嗯。”柏嘉良乖乖点头,又扭头看向地上。
秦唯西顺着看过去。
她什么也没看到。
“公爵大人。”
小人类开口了。
“嗯”
“我想要那朵花。”
“哪里”秦唯西懵逼。
“地上。”
公爵大人眯起眼睛看了半天,终于在青石板缝隙中看到了那朵小花。
秦唯西
她没好气地控制着那朵花落入小人类掌心中。
“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没了。”
小人类声音愉悦,随后颤抖着抬手,将那朵小黄花贴在了公爵大人冷漠又精致的俏脸上。
秦唯西感受着面上传来的滚烫触感,怔了怔。
小人类却又已经乖巧缩成一团,甚至合上了眼,仿佛刚才那僭越举动和她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