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些威慑,加上自己也是过来人,所以张冰儿对付下面的姐儿一直游刃有余,自诩能把事儿办漂亮也能最大程度的照顾住手里的姐儿。
但对上这个薰儿,张冰儿总觉得别扭,时常心里憋屈。
只因为一点,那就是这个薰儿的琴艺和歌声简直太厉害了,厉害得离谱!
要不是薰儿对于侍寝这件事极力推脱的话,她现在早就稳稳当当的是一个金牌歌姬了,甚至当霜花楼的头牌歌姬都不是不可能。
你让她侍寝她就不唱歌也不演琴,你总不能为这就下手惩治吧?琴艺失了水平,嗓子坏了,怎么整?
其实花楼也是对薰儿下过重手的,甚至连“闷醋”的残酷手段都给用上去了。结果依然没能让这个外表看起来弱弱心理却异常强大的女孩低头就范。
最后权衡得失,花楼也只能挂个银牌,听之任之了。毕竟薰儿单单靠琴艺和歌声就带给花楼不菲的收入,甚至冠绝银牌,比一些金牌歌姬都亮眼。
于是,这个薰儿就时不时的说嗓子疼或者手臂酸软,总之能偷懒就偷懒。躲在房间里睡大觉或者坐在床边发呆。
不过好在薰儿的举止还在张冰儿能忍受的范围内。虽然让张冰儿觉得扎手,但勉强还能带着下去。
“张妈妈,宋掌柜来了,在后堂喝茶,说有事找你。”下面一个丫鬟急匆匆的找到了张冰儿。
“宋掌柜?”本来想要去后厨看看今天的餐食准备情况,结果被这一打岔,张冰儿立马改变了自己的安排,几乎小跑着就去了后堂。
后堂偏厅里一个身形高大且胖的男人正靠坐在椅子上喝茶。脸面看上去四五十岁了,但少有的下巴光滑没有蓄须,并且面色红润,皮肤甚至比一些少女来也不遑多让。
“宋掌柜,您来啦。”张冰儿规规矩矩的朝着胖男人行了一礼。
“别客气,坐下说话。”男人一开口,嗓音却意外的细腻,像是略带沙哑的女声。
“是。”
等张冰儿坐下,那男人才笑着说:“楼里的那个薰儿最近什么情况?”
“啊?回宋掌柜的话,薰儿最近还好,演琴和献歌都很勤勉.”
“行了行了!你也别给她打掩护了,我虽不常来,但风言风语可听得不少。放心,这次不是来收拾她的。你回去把薰儿的安排都停下。她想干嘛干嘛。等到下月大演之后你就准备她的赎身契。”
“啊?!赎身契?!”
“嗯,没错。多的你别问。问了我也不清楚。你就当薰儿走了狗屎运吧。记住了,在大演结束之前,这个消息仅限于你自己知道。千万不能走漏,特别不能让薰儿知道。不然以她的脾气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切莫扰乱了下月大演。明白吗?”
张冰儿连忙收拢复杂的心情起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