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我所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你并不是孤苦一人,而是有人在为你默默拼命。虽最后未能见你,但也算有我帮他完成了心愿。比起黄义,你的运气已经极好了。”
孤独在世,若能有一个血脉亲人那将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而你,也就是秦薰艺被生父卖入牙口,几经辗转最后到了风尘之地谋生至今。
“你到底是谁?”秦薰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面前的这位白镇堂或许是自家的某一个亲戚?不然以她的身份,以及她们家的那烂泥一般的处境实在不值得谁去刻意的做调查。所以秦薰儿的脸上戒备消散大半,同时心里燃起一阵期许。
“黄义”这两个字一出口,秦薰儿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白浪放下手里的茶杯,用手在杯子里沾了一点水,然后在桌上写了一个黄字,说:“你母亲是这个姓吧?曾经就住在州府玉中地界里的一个黄家庄子上。后来你母亲家中遭逢大变,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跟唯一姐妹相依为命。但她一生不幸还不止如此。再后来姐妹魂断,最终孤苦一人无奈嫁与一皮赖之货,生你之后便不久病逝,可谓一生凄惨。
秦薰儿双眼瞪圆,她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能有人可以将她的身世讲得如此清楚。甚至其中一些她都记得不太清了。只是小时听母亲讲过,如今也忘了大半。
顿了顿,白浪继续说道:“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你的选择。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该收起泪水,逝者已矣,而你还要继续活下去。对你而言脱离花楼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可万万不要行差踏错。”
白浪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不会安慰人,同时也觉得这种事情没办法安慰。
但秦薰儿并未就此应下,而是犹豫道:“白镇堂这是说的什么?薰儿听不懂呢。”
可惜,白浪明白秦薰儿的期许,但他无法回应。摇头道:“我跟你没有任何牵连。找你是为了帮一个.嗯,帮一个朋友的忙。他叫黄义,你可听过?”
白浪闻言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秦薰儿,沉声道:“他已经死了。我亲手埋的。”
“这”秦薰儿这才收住泪水,带着惊讶认真考虑起来。半晌,小心的试探道:“白镇堂以为我该如何选?”
闻言,秦薰儿这才重新抬起头来。眼泪虽还未止住,但却点着头,嗯了一声。那模样似乎突然多了几分乖巧。
“你可知那红袖大家可不只是琴艺和歌艺双绝,她还是一位藏于世间的炼气士,而且是极强的那种,并且所修路数可能多有诡谲。所以若你随她去,以后你的路绝不是你现在以为的那样。其中好坏你自己把握。
“那是我舅舅!黄义是我舅舅!”一边说,秦薰儿眼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双手撑着桌子,看着白浪急声问道:“我舅舅他在哪儿?”
秦薰儿却依旧低着头不做声。甚至之前无声的哭泣,此时已经有轻轻的抽泣声了。那伤心的样子饶是白浪也不禁心里叹气。
“我也不知道。”
又过了许久,秦薰儿似乎下定决心,看着白浪说:“我不想再做世间浮萍,想要试试别的活法!”
白浪无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将秦薰儿的身契拿了出来推到了对方面前。
自此承诺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