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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狸猫换太子 准备回家(1 / 2)

这个猜测秋东不会告诉妙法,别看这大和尚一身慈悲劲儿,疯上来绑了冯少平做人体试验都有可能,两人对接下来的计划简单说了几句。

  不用讲的太明白,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秋东一心对付太子,逮着机会就给对方使绊子下黑手这事儿,他表现的很坦[dang]:

  “君不仁,[yu]置我全家于死地在先,那就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恩情了。”

  这个说法很能说服妙法,若眼前是个循规蹈矩感念皇恩的迂腐读书人这般说,妙法会怀疑对方的动机,可这人换成秋东,向来骨子里就自由散漫甚至狷狂的顾秋东,他还真不意外。

  也是基于对秋东的这点了解,妙法默认了此次合作。

  虽然对于秋东能知道他和贤妃的关系很诧异,但想想这人不动声[se]的能耐,也不足为奇。

  总归对三皇子而言,此人会是个意想不到的助力,想来娘娘那边知道后会欢喜的。

  他便说:“我本打算趁夜出京,赶往丘城。”

  宫里贤妃娘娘通过她娘家嫂子给他传了消息,这一趟说什么他都得去,顾伯爷再晚一步上山,可就要错过了。

  秋东闻弦歌知雅意:

  “我打发人一路护送禅师。”

  既然是趁夜出行,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出行的目的,更不想让人将他和三皇子,和贤妃联系在一起,要是能的话,隐藏和尚的身份和行踪就更好了,因此用顾伯府的关系再好没有。

  妙法此刻真心觉得顾伯爷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太子凭白往死了得罪这种人着实是取死之道,不过谁在乎呢,他很平静道:

  “我离京期间,会有人听凭伯爷调遣。”

  也就是说把主动权[jiao]给秋东。

  对这个结果秋东挺满意的,但也不意外,见天[se]不早,起身告辞:

  “那就有劳禅师了。”

  妙法似笑非笑的看了秋东一眼:

  “终究是一叶障目迷了世人眼,无人知晓伯爷胸中藏猛虎。”

  秋东心里呵了一声,不就是我今儿点了你和贤妃那点事,你想扳回一城,拿这话嘲讽我吗?

  嘲去呗,赶明儿你还有这好心态我才真的服你呢。

  秋东溜溜达达回家了。

  不出两[ri],宫里传出皇后要带领后宫女眷出宫礼佛的消息。自古内宫女眷都有礼佛的习惯,说是政治需求也好,说是打发时间也成,首选地点便是皇家寺庙千佛寺。

  此次礼佛,一求边境战事早[ri]结束,二求三殿下平安康健,三求太子和太子妃圆满,毕竟太子的婚事定下来了嘛,也是惯例了。

  谁都没有多想。

  就连满心满眼都是仇恨的贤妃此次也很恭敬的跟了出来,焚香沐浴,一路上叫人给沿街行人撒铜钱儿,到了庙里三跪九叩行大礼,香油钱大把的往出捐,一片慈母心肠,让人看的唏嘘。

  皇后近[ri]行事低调,自不会跟贤妃抢这个风头,只在给太子求签时,万分虔诚。

  都是做母亲的,为了儿女的心,一点儿不比谁差。两个女人分别跪在大殿左右两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闭眼祈祷。

  签筒哗哗作响,好半晌从里头跳出来一支签子,皇后睁开眼,亲自捡了签拿在手中品读,只见上面写了:

  “天下太平元事[ri],鸯花无限[ri]高眠。”

  皇后也是大家出身,自小饱读诗书,明白这诗正是讲战后天下成平,百姓安居的盛况,觉得是个好意头,心下欢喜。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专业的事情[jiao]给专业的人去做,还是唤了解签之人上前,想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

  [shu]料那人见了签文后神[se]一变,随即很快恢复镇定,笑呵呵的对皇后行礼,说的是一些“娘娘和殿下福泽深厚,自有神明庇佑”之类的好话。

  皇后虽觉方才那瞬间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只暗暗记在心里,想着回头叫人去查一查。

  贤妃亲自拿了签文等着解签,见状只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姐姐倒是好福气。”

  皇后被这一打岔,忘了这点疑惑,她正心情好,可不会在这时候和贤妃争[kou]头上的便宜,对一个即将失去唯一儿子的母亲,她很愿意表现出她的大度,只笑盈盈的将位置让出来:

  “你我同为姐妹,一切福泽来自于陛下,想来陛下的福泽能庇佑太子,也能庇佑三殿下,妹妹且安心便是。”

  贤妃冷哼一声:“你在嘲讽我?”

  皇后笑盈盈的:“妹妹哪里的话,可真真叫姐姐伤心。”

  两人拌了几句嘴,四周宫人恨不能将脑袋缩进肚子里,深觉自个儿倒霉,好端端的办个差事,都得时刻忧心被主子当出气筒。

  事实上,两人求了签,结果都挺好,真没那个心思斗的跟乌眼[ji]似的。

  贤妃儿子生死不明,她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回宫后还当着宫人的面儿跟娘家嫂子嘀咕:

  “天下太平元事[ri],鸯花无限[ri]高眠。她倒真真是好运道,就是可怜了我儿,要是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

  她嫂子也心疼小姑子,再说他们董家就是坚定的三皇子党,要三皇子真有个不好,董家老老小小上百[kou]人,哪个能得了好?当即安慰贤妃,也是安慰自个儿:

  “殿下福泽深厚,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娘娘且放宽心,万不能殿下好了,娘娘您却倒下了。”

  这话没避着人,皇后自然很快就知晓了,只不在意的摆手:

  “何必跟个孤家寡人计较?”

  原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贤妃嫂子,也就是董家大[nai][nai]回府将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还敲打家里的小崽子们:

  “娘娘心里正不自在,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谁要在外面惹是生非给娘娘添麻烦,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小崽子们自然不敢明面上作妖,可私底下少不了跟好友抱怨一二。

  一来二去,皇后求的那支签文被人给记住了,便有那念了几首酸诗,常年科考不中,靠给书肆写话本谋生,整[ri]醉生梦死不求上进的醉鬼,在闹市中嘀咕:

  “那《三侠五义》第一回,可不就是‘设[yin]谋临产换太子,奋侠义替死救皇娘’嘛!人家开章就写了,诗曰:

  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

  [cao]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

  寻常巷陌陈罗绮,几处楼台奏管弦。

  天下太平元事[ri],鸯花无限[ri]高眠。

  皇后娘娘求的这签呀,不对,大不对!”

  周围听懂了这话的人瞬间一哄而散,真是找死都不选个好地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迟早祸及全家。

  咋的,照你这般说,宫里皇后娘娘竟然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秽乱皇家血脉是多大的罪过,普通人就算没有具体的认知,也晓得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咱普通庄户人家媳妇生孩子,身边都得跟着两个自家人打下手。有那狠心的人家,还得全程分出一个人来专门盯着产婆,花点钱指使产婆对产妇下狠手,借以保全孩子。

  产婆能不能在中间做手脚,生过孩子的人家都晓得,何况皇家,娘娘生孩子旁边能没人盯着嘛!

  除非两家媳妇搁一个屋里头,同一时间生产,还有可能抱错孩子。

  可好端端的谁家能干这种没谱的事儿?都说人生人,吓死人。想想就知道生孩子的过程有多吓人,这要让另一个产妇瞧见受了惊,一尸两命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别说这种事不是真的,可就算是真的,咱们小老百姓也不敢跟着瞎掺和呀!

  但普通人不敢掺和,有的是人敢。

  这不,不光是恨太子入骨的三皇子党把这事儿搁在心里了,还有太子下头那些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已经成年了的弟弟们,一个个都把这当成大事处理呢。

  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当[ri]那个解签之人,得确定究竟是怎样一支签文,能不能真的动摇太子的根基。

  然后,很神奇的,当[ri]解签文那人,竟被人发现吊死在了在家房梁上,同时家中妻儿老小不知所踪。

  这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何区别?好端端的你要心里没鬼,干嘛要自挂东南枝?

  原本将信将疑,没真当回事的,这下都重视起来了。

  京城暗[chao]涌动,空气里都是蠢蠢[yu]动的[yin]谋味道,有人从中看到机会,兴奋不已,有人从中嗅出危险,明哲保身。

  但有些人,秋东是不会让他们继续躲在他身后,等着他挡在他们前头庇佑的。

  秋东处理完刚传来的消息,揉揉手腕,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推开窗就见闺女将一双拳头舞的虎虎生威,对着特制的沙袋一顿猛砸,院中满是砰砰砰的声响。

  且她还能换着花样儿的打,每一拳打出的姿势都不一样,偏着力点与上一拳丝毫不差。就连功夫最好的暗卫都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天赋,也有强弱之分。

  在这一点上,顾长念便是天赋特别好的那种,老天爷赏的,学不来。

  秋东静静看了会儿,估摸着他闺女这运动量,回头还得叮嘱管家叫多加两碗米饭才行,可别耽搁闺女长身体。

  见时辰差不多了,才开[kou]:

  “先休息一阵,再去完成一篇功课,就允许你玩儿半个时辰。”

  治熊孩子得因材施教,对顾长念这种,将做功课视作生死仇敌,将打沙袋当成玩儿,玩的不亦乐乎的熊孩子,秋东很轻易拿捏了她的心态。

  顾长念只能不情不愿的收手,跑去大哥的院子找他请教功课去了。

  秋东这才问:

  “如何了?”

  “一切照您的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