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言空手走进了办公室内,他没带上惯用的细刺皮鞭,也没有拿着星陨[jing]钢制成的手铐,进门后很是随意地看了眼站在那里的苏越,下巴微微抬起,高傲又冷漠地说道:“去把门关上。”
苏越听话地将门关上,周立言在训斥学员的时候不喜欢被人围观,他更愿意独自享受这一种既严谨又舒适的过程。
只有在需要对外教学和展示成果的时候,他才会被请去上台做一下优秀的示范,就像是在帝国酒店地下七层的那次美妙的宴会上一样。
可惜,那原本该是一个庄严且[lang]漫的夜晚,却被生出反骨的玩具给生生破坏了,还让他身负重伤,在医疗舱里面足足躺了很长时间门。
周立言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用手敲了敲低调奢华的黑木桌面,道:“把上衣脱了,爬上来跪着。”
苏越眼神划过那长跪的位置,道:“老师,我是诚心来认错的。”
周立言脱下手上的白手套,随手扔在一旁,道:“我还没允许你拥有认错的资格,先让我检查下有没有被方长青碰过,教过你的姿势没忘记吧?”
苏越道:“方副部长没有教学的爱好,我和他在一起的[jiao]集不多,仅是见过几次面。”
周立言对此不置可否,他不屑地看了下眼前倔强的男人,道:“方长青是不会教导人,但他手握生物技术资源,对于人的身体的潜能激发、战力提升改造、资质评判检测等方面了若指掌。”
苏越怔了一瞬,回道:“这些事情方部长并未和我提过。”
周立言好笑地看着这名愚蠢的玩具,道:“他当然不会说把你骗过去是包藏祸心的,要么是为了用你的身体做一般人难以完成的极端实验,要么是让你帮忙打击我主管的药物研发,好让他的潜能激发产业不至于被批量生产的潜能药剂所击败。”
苏越微微皱眉,重复了一遍新名词:“潜能药剂?”
周立言傲然道:“通过控制大脑的思维情绪,影响到身体的动作反应,从而激发出潜伏在最深处的战力潜能,这才是特殊药剂的真正用途。”
他很是无奈地说道:“我是为了你好,才会常年累月地给你注[she]药物,想着好好培养你长大成材,没想到你如此愚蠢,竟是没弄清楚就为此和我生出间门隙,还联系到了危险的方长青,主动送上门去上当受骗。”
周立言[kou]齿清晰,条理分明,把药剂的作用和好处都仔细说清楚了一遍,还特意给他看了看一些铁板钉钉的证据,这些都是副部长之间门彼此收集起来的小把柄。
就像是方长青掌握他制药的事情,也像是胡魁知晓一些武装部内部难见天[ri]的人事和秘密。
周立言要让莫名反骨的苏越自己醒悟,在他面前忍着痛将骨头掰正回来。
苏越沉默着迅速消化周立言所说的内容,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上辈子方长青被树立成了一个英雄的形象,背地里却是受到了迫害,这点是苏越亲自调查出来的,没想到还是片面了些。
他愿意从善意的一面去猜想方副部长被害的真正原因,但也时刻注重不能轻视恶意的一面,切忌在未知的情况下全盘托付身家。
他庆幸出于谨慎隐瞒了原[ye]的事情,人有好有坏,信息有真有假,推测更是有对有错。
苏越从不觉得他能掌控人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果重活一生就能巅峰开局、无可匹敌,那上辈子挣扎到最终还是迎来了人生失败,岂不是显得很可笑,很愚蠢,很无能?
周立言难得多了几分耐心,心急打不了热玩具,他不动声[se]地看了眼一盆绿植内特意安装的新摄像头,道:“想好了吗,是现在爬到我的桌上,还是将来躺去方长青的实验台上,这个选择你来做,我不干涉。”
苏越抬起头来笑了笑,道:“老师,没想到你愿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立言纠正他道:“我还没有原谅你之前的背叛,上次的事情让我很生气,今天你能站着走出这间门办公室,我才会允许你开始赎罪,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苏越道:“听清楚了。”
苏越不吝夸道:“潜能药剂这个名字和解释很好,听不出来它起到的是控制[jing]神和透支体能的作用,产生的副作用和后遗症也容易被看低和忽略,不愧是老师[cao]刀的作品。”
周立言闻言反应了一会,略有不耐地冷声道:“你在介意不服药会痛不[yu]生的事情?那是成长所需付出的必要代价,只要跟着我,保你不会缺药,没有后顾之忧。”
苏越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这些事情老师你确实都知道,我总不至于再推断错了。”
周立言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愿继续拖延时间门,开[kou]厉声警告:“最后给你十秒思考的时间门,不想爬过来受罚,就给我滚出去挨[chou],让外面的人欣赏一下你狼狈不堪的样子。”
苏越看上去不是很想去做免费表演,他神情淡漠地往前走了两步,像是低头妥协了。
周立言汲取了前车之鉴,又不禁冷冷地提醒道:“别想耍什么花招,这里是武装部,是我的办公室,外面重重[jing]兵把守,里面实时摄像监控,你想夺药或者挟持我是不可能的。”
苏越慢慢地爬到了桌子上,俊美无双的脸上有一双深邃沉稳的眼眸,强悍完美的身体像是上帝雕刻出来的大理石雕塑一般,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吸引力。
他没有跪下的意思,准备爬到一半就出手将周立言的脖颈扭断。
让武装部放松对他的盯紧,允许他去南星的途径有很多,他准备了一个可行[xing]比较高,又不会太让人后悔重生的法子,周教授的死是其中最初步的一环。
谁知周立言看上去心情愉悦了几分,不仅没有保持后退的动作,还往前一步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个厚重的金属项圈,项圈上装着黑[se]的[jing]钢锁和一条长链子。
周立言忍不住等到苏越跪下了,他将项圈扔到了男人的身上,压不下翘起的唇角,声音中带着几丝兴奋,道:“自己戴上,然后把链头[jiao]到我手中。”
苏越条件反[she]地接住了项圈,他微微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满足周教授临死前的小小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