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我记住了戊寅,你先等一下戊寅。”解临渊连唤三次他的名字用以稳定军心,发现这样还不足以让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少爷息怒之后,又将左手变成一把镂空雕纹的合金檀香扇,在戊寅身侧疯狂摇扇送风给他降火。
有了新“玩具”,戊寅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皱眉盯着这把[jing]巧华美的折扇瞧。金属银[se]扇骨为面,镂雕着盘龙飞凤以及祥云的纹路,繁复[jing]美的工艺令它更应该摆放在博物馆内,而不是出现在解临渊的机械战神武器库里的,关键它还被临时拿出来真当纳凉的扇子用。
见戊寅像只猫一样眼珠子随着折扇起伏来回游弋,解临渊干脆把这面扇子他的手上掰下来,递给戊寅让他边上凉快去。
戊寅立刻开心地玩玩具去了。
没了易燃易爆炸的麻烦作[jing],解临渊也总算能安生地和卡玛来一点正常人的[jiao]流:“你和HI004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们救他走?”
“他,他是我弟弟。”卡玛难以启齿地[jiao]待道。
“弟弟?”戊寅摇着镂空处嵌了一朵荷花的合金扇,探头加入话题讨论当中,“是你弟弟你对他那么坏?骂他是渣滓,还有什么屁/眼长在嘴巴上。”
卡玛:“……”你记忆力还蛮好,骂的什么脏词全都记下来了。
解临渊同样保持怀疑:“真是你弟弟?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她不情不愿地艰难解释:“他末世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嫖赌贷无一不[jing],卖了家里房子气死了爸爸还不知悔改;末世后更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抢劫、偷盗,是我亲手将他逮捕入狱,之后他在牢里为了食物主动成为核心站灾厄污染初代免疫药的试验员,落到今天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卡玛停了一下:“我知道这些纯属他咎由自取,但……我还是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在监狱里,被分尸,切碎煮[shu],成为外区人的[kou]粮。只要你们能把他带出庇护所就可以了,之后就随便放个地方,任他自生自灭吧。”
解临渊和戊寅对视一眼,前者隐晦地摇了摇头,表达自己的态度:别信这家伙的鬼话。
戊寅眨了下眼表示收到,他扯掉扒在扇面上的小美人花骨朵,利落地一合折扇,接着将扇骨抵着下唇,盯着卡玛略作思考,数秒后,他将扇子还给解临渊:“行,我答应了。”
解临渊:“……”
卡玛一喜,眼底闪过一丝[jing]明:“那要先等我把伊莱放出来,我才给你们开MTHC1的门。”
解临渊眉心一皱就要反对,却被身旁的戊寅抬手制止:“行。”
解临渊:“……”
他盯着戊寅[yu]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把金属扇装回缺了个[kou]的手掌上,动了动五指,随即甩出一把漆黑的栓动步/枪,“反正就跟我对着干是吧?行行行,去开门吧,没听我们戊先生都发话了吗?”
闻言,卡玛立即转过身,快步朝HI004的牢房走。她在门前站定,刷工作卡,键入密码,扫描指纹,这期间门,卡玛的目光一直留意着解临渊持在身前的步/枪,以及若有若无地观察那个身上处处透露着古怪的黑发男人,以及他手里握着的那瓶变异植株。
嘀一声,外侧的牢门打开,按理说里面还应该有一面需要用钥匙打开的铁栏门,但可怕的是HI004这间门的栏杆全部都从内被扭得歪七扭八,还少了好几根,留出一个巨大的豁[kou]。
卡玛应该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当外侧大门打开的刹那就迅速往边上飞扑闪躲,下一瞬,一道人形黑影冲出牢门,向炮弹一样撞到了走廊对面的墙上,直接撞出了一道裂痕。
一个形销骨立的光头男人摇摇晃晃地从墙上站了起来,歪斜着脑袋,嘴里冒出嘻嘻哈哈不知悔改的笑声。
他的头顶有开刀缝合留下的疤痕,脸上、身上都是类似于水泡那样黑红的肿块,伸手一抓,水泡立刻被戳破,淌下乌黑的粘[ye]。
光头男人满不在意地甩去手上的污渍,两颗眼球如同污染混乱期的解临渊,外凸且布满黑[se]血管,他吊着这两颗好似粘连它们的视神经随时会断裂的眼球,紧紧盯着戊寅的方向,没剩几颗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翻滚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细碎笑声。
趁他闹出混乱的期间门,卡玛一改方才的颓势,狞笑着骂道:“蠢货们!还真相信我的‘真情流露’了吗?弟弟?哈哈哈,一条狗罢了。”
解临渊不慌不忙地端起枪对着她,他早就知道卡玛的要求里肯定有诈,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不过他清楚戊寅这人虽然[yin]晴不定不好相处,但绝对不是蠢货,会满[kou]答应卡玛的要求大概是他有解决的办法,所以这次解临渊心态平稳地打算作壁上观,看戊寅到底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然后——
然后解临渊就看见戊寅往他身后躲了躲,指着HI004对他说:“搞定他。”
解临渊:“……”
解临渊:“所以你——?你没办法对付他你同意卡玛把他放出来做什么!”
“不把他放出来卡玛就不肯开丑狗的门,我有什么办法?”戊寅反驳得振振有词。
解临渊:“……”
饶是上辈子乌[gui]成[jing]的解临渊也再憋不住怒火,怒斥道:“你有病吧!就算放出来了你看她像是有打算帮你开门的样子吗!”
戊寅:“那你说怎么办?”
“……”解临渊没想到戊寅居然反问他这个,噎住做不出回答。
如果卡玛咬死不说密码,他还真的没办法,但他还是不肯服输地决定甩锅:“是你一点计划都没有就无理取闹地说什么:回庇护所,接丑狗,走人,你开车。怎么接应该你来想办法,我是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么贸然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