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凌父带着妻儿进了京,他高兴极了,大儿子如此有出息,简直让他喜出望外。
继母还是有些忐忑的,她怕凌锐把以前的事兜出来,也怕凌锐的报复,但是留在乡下她也不甘心,礼法上凌锐是她的儿子,她可以享受凌锐带来的荣光,转念一想,顶多先笼络一下他,她是长辈,凌锐敢待她不好,她就豁出去告凌锐不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凌锐肯定要脸,于是硬着头皮也来了。
等进了京,到了门[kou],就见到伯爵府管事带着人早就等着了,一见面就亲亲热热称呼老爷和夫人,又赶着儿子叫二少爷,继母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及进了伯爵府,一双眼睛都不够看的。
管事把这一家三[kou]分别安顿,继母住偏院,凌老爷也是个偏院,管家嘴里说的是,“主院得留给公主,将军的院子得在公主旁边,这是规矩,二少爷已经是大人了,按理不能住在伯爵府里。”
继母急了,儿子怎么能离开她?她赶紧去看丈夫。
丈夫正在满脸喜悦的打量这里的布置,哪里管这个。
管家全看在眼里,笑道,“但是也考虑到老爷太太心疼二少爷,所以二少爷安排在外院。”
好吧,只要儿子不离开自己就行,继母安静下来。
一家三[kou]住三个地方,服侍的人也各不相同,二少爷处全是婆子和小厮,继母处是婆子和媳妇还有一些粗使丫头,凌老爷处却是千娇百媚的小姑娘。
凌老爷顿时乐不思蜀了。
管事告诉过凌锐,“这些小事,将军不用放在心上,过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会闹起来吵起来,将军只要装作没办法,只能自己委屈就是了。”
凌锐点点头,上辈子凌锐是在定国公家认识的茅管家,也得是好几年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他的府里是继母的天下,他整[ri]待在军营,等于无家可归。
公主府不是他的家,自己的家已经被雀占鸠巢。
他认识了定国公世子,世子在禁军当总旗,两人慢慢[shu]悉。
后来世子邀请他回家做客,正好是茅管家接待,世子就说了茅管家的来历。
茅管家原来是给一个外放的官员当管家的,后来主人任期到了,跟着主人回京,没过多久,主人任期贪污受贿的事败露,主人一家啷当下狱,他们这些仆人就被拉去发卖。
世子妃有眼光,就去把人买了下来,后来知道丈夫要个管事,就把茅管家给了丈夫。
茅管家果然是管理的一把好手,事事妥帖。
定国公世子还对凌锐道,“别小看这些管事,好与不好相差大了,一个好的管事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这个凌锐后来深有感触,他的府里,没一个人是他的人。
当然,一开始也是他不善经营,被继母钻了空子。
重来一世,凌锐可不会这么傻了。
献俘后正好遇到那个官员全家落马,凌锐就先下手为强,把茅管家一家都买下了,反正定国公世子也不缺管事用,他是缺的。
茅管家很快就领悟了新主人的想法,一一安排了下去,让凌锐放心,“这个府是您的伯爵府,旁的人,小的保证他们[cha]不上一根手指头!”
凌老爷还罢了,继母是什么玩意,你敢住进来,我就敢让你生不如死,茅管家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只有凌锐一人。
凌锐终于觉得[yin]云密布的天空有了一丝阳光。
谢嵘也知道凌锐给生母请诰命的事,她道,“那个继母没有?”
何大海道,“听说陛下想给,凌将军推了。”
谢嵘若有所思,这样看来,这个驸马脑子还是正常的。
正常就好,要不然谢嵘就该头疼无法和他沟通了。
想象一下,谢嵘为了帮凌锐出气,要对付凌锐的继母,凌锐来一句,“她是我的母亲啊,您怎么能如此待她?”谢嵘不得内伤?
谢嵘不会故作清高不和凌锐同房,除非凌锐是个极度不讲卫生的人,但她更需要一个理智的,愿意配合她的驸马。
只要驸马做到这两点,谢嵘觉得自己可以让他纳妾续香火,反正谢嵘不准备生孩子。
时下的医疗条件差了点,生孩子是在鬼门关上蹦跶,谢嵘是自私的,上辈子为了职业她都咬着牙没要孩子,这辈子更不想为了孩子提早结束自己的美好生活。
别说什么千百年来这么多女人生孩子也没事,怎么就你矫情,这种事看大数据没屁用,落到具体的女人身上那就是一条命,谢嵘根本不想赌,她又不是非常喜欢孩子的[xing]格,何必为难自己。
到了五月份,谢嵘出嫁了。
谢嵘虽然是嫁人,但是她去的是公主府,婚宴摆在伯爵府,驸马得到公主府来尚主。
按道理,谢嵘前几天也得住在伯爵府,不过谢嵘觉得凌锐不见得愿意看见她和自己的父亲还有继母关系良好,所以她就决定‘傲慢’地不去伯爵府留宿。
等成亲第二[ri]再去伯爵府见众人,接受伯爵府里众人的拜见就行了。
公主成亲,也没人敢闹洞房。
凌锐其实打心眼里不想尚主,上辈子公主妻子给他的[yin]影太大了,但是皇权势大,他无法反抗。
好在两世为人,凌锐现在特别沉得住气。
得知公主不来伯爵府,直接去了公主府,凌锐愣了一下,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公主在伯爵府住了三天,直到回门进宫后才搬去公主府。
不过凌锐也没不高兴,他不怕失去公主的宠,反而是凌老爷很忐忑,继母也没有上辈子的意气风发,现在有些缩手缩脚。
毕竟如今伯爵府里没有她[shu]悉的人,她也没培养出心腹。
继母想要做出老夫人的派头,管家就道,“您连个诰命都没有,称呼您一声老太太都是抬举了,伯爷生母的牌位就在祀堂里,那才是伯爵府的老夫人。”
继母想要生气发火,凌老爷都不带搭理她的,他院子里一水儿的美人儿,这都是儿子的孝敬,只要儿子认他就行,老太婆早就人老珠黄,给她一碗饭吃就不错了。
没人撑腰,继母只能隐忍。
凌锐都觉得奇怪,上辈子压在他头上压的他透不过气的人,其实是这样软弱无能的?
他更加觉得上辈子自己是那么的愚蠢。
伯爵府今天十分热闹,但是上位的只有凌老爷,继母没敢坐主位,主位是凌锐生母的牌位,这是凌老爷同意的,他不同意,小美人儿们就不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