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旦和蒙古人彻底闹翻了脸,那么门派倾覆之祸,就为之不远了。
马钰也好,丘处机也好,都非常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div class="contentadv"> 那些年轻的弟子或许以为全真教是名门正派,可以目空一切,高高在上。
可只有他们这些全真教的掌舵人才知道,这些年来门中风雨飘摇,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刃上,让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围拢让祖师的传承断绝。
在这过程中含羞忍辱,甚至要背弃一些东西,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否则,焉能有全真教今日之盛?
“只要能够广大我全真道统,些许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重阳宫大殿之中,只留下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忽然有清朗的笑声响起。
“丘师爷,如今我们已经听候门中命令,让敌人下山,但是……”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一位从头到脚,都被血色浸染的人影从阵中站出身来。
他也不顾众目睽睽之下,随手将身上血色道袍脱去,露出健壮的上身和古铜色的肌肤,只下身还穿着黑色的长裤。
“弟子陆英,已经褪去道袍,恳请师爷,放弟子下山。”
“是生是死,恩怨情仇,与门中无关!”
丘处机闻言,不由得一怔,看向了他。
“陆英,李志化的那个弟子?”
他瞬间就想起了前几日在演武场上看到这个少年剑阵凌厉,击败自己门下弟子李志常的一幕。
“正是弟子。”陆念愁回道。
丘处机心下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怒斥道:“简直胡闹,伱一人之力,又能做些什么?”
“再敢胡言,修怪我将你逐下山去。”
“给我速速退下。”
然而陆念愁却拜了三拜,长身而起,长笑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师爷若是真的要将我逐出师门,弟子也认了。”
说罢抓起长剑,就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北斗大阵中,默默的走出了数道人影。
他们褪去道袍,跪倒在地面上,叩首道:“恳请师父(师伯、师爷),放弟子下山。”
陆念愁的身体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去,只见不多不少,恰好是六人出列。
他心头顿时有一股热血上涌,如何不知这是同门护持之心?
“你们……你们……”丘处机怒不可遏,怒喝道:“你们都反了吗?”
在他身旁的王处一更是厉声呵斥道:“都给我滚回去,再敢忤逆,门规处置。”
那六人中,有一人正是其门下弟子崔志方,他叩首道,“师父,弟子不孝,有悖您老人家的期望了。”
“只是我门下弟子,被他们杀了两个,就死在我面前。”
他眼眶发红,嗡声道:“若不能报此仇,我只怕他们死不瞑目。”
说罢,又拜了三拜,而后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其余五人同样叩首,而后不发一言,转身朝着陆念愁走去。
陆念愁看了看丘处机,又看了看那在场的全真教弟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赤膊握剑而来的六人身上。
他第一次觉得,全真教能够流传后世,并在此世闯出偌大的名头,自然有其道理。
虽然门中良莠不齐,却也绝不乏英才,放才能够传承千载而不衰。
他抛却了所有杂念,长啸一声,转身踏步而行,放声高歌。
“七剑下终南,不斩敌酋誓不还!”
“哈哈哈!”
“痛快!痛快!痛快!”
七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持剑高歌,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只留下那爽朗和不羁的大笑声,在所有全真弟子的耳畔回荡。
“这才是我全真弟子,这才是我汉家铮铮男儿!”
“可惜!可惜!”
丘处机只觉得心头悲愤,想要发泄,却找不到地方,胸口气血翻腾,口中一片血腥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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