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山朝灯觉得对方说的这串话有些难以理解,也就是穿了绿川唯马甲的苏格兰,真实身份是警视厅的卧底?
“嗯,zero是那家伙的外号,我们都这样叫他的。”诸伏景光笑着对他说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这样叫他试试看,他一定会很惊讶的。”
御山朝灯有些茫然,他觉得对方说的是可信的,但还是问道:“你有证据吗?”
诸伏景光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欸,我这样的人也不能随身携带证件啊……”
但他很快就笑了起来:“不然这样,你想不想知道zero刚开学的时候和阵平……松田阵平,你知道他吧?和松田打架,半夜敲我的房间让我帮他包扎的事情?”
一副‘我可以拿你上司黑历史[jiao]换’的狡猾姿态,他的眼睛漂亮的像是猫,但此刻又像一只狐狸了。
御山朝灯心想我是这种人吗?
他看向诸伏景光,毫不犹豫地说道:“想。”
没错他就是这种人。
“帮帮我。”诸伏景光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脚上的枪伤,对他说道。
……
氛围奇怪的小旅馆里最终只剩下一个人,诸伏景光将自己整个人陷在有些过软的床上,长长呼出一[kou]气。
他打算再修整一夜,好心的白发警察已经回家去了,听说他第二天还要去上班。
诸伏景光从[kou]袋里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某个人的头像,发了一点感慨过去。
[zero,很可爱。]
聊天软件上很快显示出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虽然已经凌晨三点多,但他的这位幼驯染依旧还没有睡,这种时候都能秒回。
[?]
诸伏景光笑了笑,打字上去:[我是说后辈,真的很可爱。]
对面一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对吧!我之前就说过了!]
[冷淡的样子非常特别,不如说正是那副表情才最可爱了。工作也很努力,比我有天分,什么事教一遍就会。]
[hiro觉得他怎么样?我去年就想给他打升职报告,但之前就有人在背后说他,强压倒也压的下去,可那家伙太让人担心了。你说我再留他一年怎么样?明年他也才二十四岁……]
诸伏景光几乎能想象出来好友爆手速打字的样子。
[等等,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诸伏景光抬起手臂挡住了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不好好休息又往外跑?真是一会看不住就不行,我现在给他打电话……算了,明天我再去一趟好了。]
诸伏景光松开了手,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看了眼叠着放在一旁的御山朝灯忘了带走的风衣,打字上去:[在那之前,来一趟我这里吧。我不好再和他见面,你把他的衣服带回去。]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的那件让他丢掉就可以,不重要。]
他看到幼驯染打了[??????]过来,心情愉快的锁上了手机。
啊,果然偶尔欺负一下正经人非常愉快呢。
*
御山朝灯第二天早上起床非常的困难,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生物钟告诉其实并不算困的他你真的该睡了,他也就没有违抗这个自然规律,倒在了床上。
但六点半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痛苦了。
呜呜不然还是让我死了吧……
他倒是想请一天假,但是从他说辞职不去上班,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了。
前一天晚上他拿到了诸伏景光的任务的新的[chou]数,这次毫无悬念的又只[chou]到了三天,但他的剩余生命值已经突破了二十大关,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突破。
御山朝灯在床上翻滚了十分钟,总算下定了决心起床,他睡眼惺忪地走到了浴室,凉水沾到脸上,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按流程洗漱,换衣服,制作早餐……
今天早上的流程卡在了制作早餐这一步,牛[nai]已经过期了,放在冰箱里的面包也长了霉斑,他干脆全部扔掉,打算上班的中途再出来买东西吃。
但时间还是不太够。考虑了几秒,御山朝灯决定今天早上不特地绕路了。
从他年初认识江户川柯南后,他就没有再经过毛利侦探事务所前面的那条路过了,除非是要去[bo]洛接他的那位上司……
但这也仅有一次,毕竟他们两人不该有什么[jiao]集。
不过现在他的心态放宽了许多,从之前扒掉了工藤新一的马甲起,他就发现那不过也只是个孩子,并没有那么神奇,也没有那么恐怖。
御山朝灯开车朝着那条街驶去。一路都非常安全,什么事都没发生。
然而在经过事务所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车速,对着这个名地点行注目礼。
他看这部作品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很多内容都记不清了,但这个事务所还是在他脑海中有些许模糊的印象,让他有些怀念。
然后,他与推开玻璃门摆放咖啡店牌子的上司对视上了。
穿着浅[se]衬衣,外面套着咖啡店围裙的上司看上去非常的清新温柔,和御山朝灯见的比较多的制服上司和[bo]本上司比,简直美好到像是从画里出来的一样。
御山朝灯非常老实的将车窗玻璃降了下来,然后看到了上司有些惊讶的表情。
他后知后觉自己的车上贴了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上司刚刚与他的“对视”,大概只是朝这个方向发了会呆。
御山朝灯:“……”
降谷零将牌子放下,走到了御山朝灯的车旁,单手搭在车顶,笑眯眯地与他打招呼:“早上好,小朝。”
御山朝灯的手指骤然收紧,汽车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笛声。
“降、安室先生?”
“吃早饭了吗?”降谷零似乎根本没发现他的慌张,继续问道,“店里还没开张,但我刚巧正准备吃早饭,没吃的话一起来吧。”
“那个,我还要去上班……”
“你根本不需要坐班吧。也不需要打卡,迟到也不会有人说你。”降谷零说道,他回过头来对御山朝灯露出一个微笑,“认真是很好,但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
御山朝灯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不疼。
虽然说他本来就没有痛觉,但……那位可以称得上是工作狂的上司,是在怂恿他翘班吗?
御山朝灯瞳孔剧烈的地震起来,他觉得这比刚刚上司叫他‘小朝’还要恐怖。
还有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
虽然这样想,御山朝灯还是停好了车,来到了[bo]洛咖啡厅的门[kou],尽可能小心地推开了门:“打扰了。”
店员小姐听到声音,立刻元气满满地说道:“欢迎光临!不过先生,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这位女[xing]的名字是榎本梓,所有出现在上司身边的人御山朝灯都背过资料,防止因为他的缘故给上司添麻烦。
“他是我的客人哦,梓小姐。”降谷零笑着对她说道,指着靠近餐台的一个位置对御山朝灯说道,“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小朝。”
“原来是安室先生的朋友啊。”榎本梓笑了起来,倒了杯温热的柠檬水放在了御山朝灯的面前,“请先喝点这个吧。朝先生?”
御山朝灯被陌生女孩子叫名字的瞬间不自在起来,他看向了旁边,说道:“叫我御山就好。”
“好的,御山先生。”榎本梓感觉出他的不自在,善解人意地离开了这里,对在厨房里煎蛋的降谷零说道,“安室先生,我去后面查查食材。”
安室透[shu]稔地应了一声,单手握着平底锅,动作娴[shu]地制作着餐点。
御山朝灯双手握着杯子,低头看里面躺平的柠檬片。
他也好想变成柠檬片……
正在他幻想着完全违反自然事物发展规律的事情时,他的面前多了一个餐盘,里面放着两块三明治,周围仿佛闪着圣光一般香气扑鼻。
降谷零又将一杯热牛[nai]放在了他的手边,自然地说道:“你早上比较常喝牛[nai]对吧。”
他低声道了谢就接过了牛[nai],但上司却用手遮住了杯[kou],语气非常无奈地说道:“先吃点东西,不要空腹喝牛[nai]。”
御山朝灯动作僵硬地拿起一块三明治,小小的咬了一[kou],下一秒,味蕾就被这个味道征服了。
“这是我招牌的料理。”降谷零来到他的旁边坐下,笑着说道,“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位教给我的,味道很不错吧?”
完了,被发现了。
等等,他昨天晚上到家三点钟,假设上司在他离开后立即与诸伏景光见了面,最早的入睡时间也得在四点之后吧?
降谷先生不睡觉的吗?
他将手里的三明治放回了盘子里,整个人转过来,面朝着降谷零:“我可以解释的。”
他的嘴角还沾了一小粒面包碎屑,降谷零十分自然地伸出拇指在他嘴角抹了一下:“认识他不是坏事。你要是能和那家伙学到点什么,也算是赚到了。你吃你的。”
御山朝灯又拿起了那块缺了一个小[kou]的三明治,满怀心事地又咬了一[kou]。
好吃。
“最近你倒是见了我不少朋友,我昨天和他商量了一下。”降谷零双手[jiao]叉搭在桌子上,挡在了嘴边,微微侧脸对御山朝灯说过,“我们几个人每年都要商量聚一次,但我们两个情况特殊,总是无法成行。”
“前几天研二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我们,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你替我去吧。”
御山朝灯的社恐属[xing]瞬间爆发,他认识萩原研二,但也仅仅是认识,那天他们两个总共都没说上十句话。另外他记得昨天晚上诸伏景光给他讲的‘上司念警校时的趣味小故事’里,还有松田阵平以及搜查一课的伊达航。
伊达航他见过两次,松田阵平更是完全不[shu]。
让他代替上司去参加他们同期生的聚会?开什么玩笑。
“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太方便。”御山朝灯立刻拒绝道。
降谷零抿起唇,叹了[kou]气:“这样啊。”
御山朝灯看着上司的表情,有些迟疑,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边响起了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播报声。
「阶段任务:探索(初级)」
「在英雄们的集会上,找到被逃脱的犯人的线索,探寻事件的真相。」
任务好像,不太一样了?等等,任务奖励是双倍?
“但是既然是您的要求,我一定会完成的。”御山朝灯强行地拐了一个弯,将话圆了回来。
“不会困扰吗?”
困扰的。
“当然不会。”御山朝灯坚定地说道。
“那太好了。”降谷零露出松了[kou]气的表情,他微笑着看向御山朝灯,“这次算是我私人的请求,如果你有什么别的事需要我做,直接说就好。”
御山朝灯[yu]言又止。
降谷零鼓励地看着他。
他昨天和幼驯染并排躺在奇怪的旅店聊到了天亮,在对方的建议下,他尝试着改变了一下对副官的态度。
「后辈他似乎是喜欢温柔的人。」幼驯染摸着有些扎手的胡茬,给他一点点拆开了分析,「多对他笑,多夸奖他,他还小呢。」
对于他们这种快三十岁的男人来说,后辈这种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大学毕业的年纪,确实非常小。
「包容他,让他感觉到安全,他就会主动过来蹭你了。」
虽然hiro到后来说的好像不像是人类了,但降谷零决定还是相信幼驯染的判断。在这方面,hiro可从来没失败过。
坐在他身边的副官,身体微微向他靠了靠。
降谷零觉得诸伏景光说的有用。
“真的……可以吗?”他听到副官不确定的问道。
非常有用,他今天就回去写论文,题目就叫《hiro为什么是神》。
“嗯,只要我做得到,什么都可以。”降谷零微笑着答应下来。
“就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副官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抬起眼睛露出了金[se]的双眸,漂亮极了,“降谷先生可以不需要对我笑的。”
降谷零期待的表情僵住了。
“唔,我的意思是,降谷先生您笑起来很好看!但是我有一点……”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抬眼又看了眼上司,“这都是我的问题,您不用照做也没事……”
降谷零的表情刷新成了空白,他的小副官却松了[kou]气,他内心产生了一种想将对方的头发揉乱的愤怒感。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他估计御山朝灯会觉得他真的中邪了。
降谷零用了毕生的克制忍耐了下来,对着御山朝灯说道:“你该去上班了。”
副官立刻站了起来,对着他说了再见以最快的速度跑路,降谷零抬起头,只看到白[se]的残影。刚拿出的打包袋留在了手里,往桌子上‘啪’得一拍。
他坐在了副官只吃了两[kou]的三明治前,气冲冲地拿了起来,咬了一大[kou]。
论文还是要写的,但是他打算把题目改成《诸伏景光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
御山朝灯坐在了车上,走到红绿灯的路[kou]才发现自己忘了把三明治带走。
超级美味的三明治,非常符合一些他对于全能型完美男人降谷零的认知,好吃到让他现在都在回味。
但是让他回去拿,甚至回去再点一份他都不太敢。
大概这辈子没机会吃到那份三明治了。
御山朝灯有些忧郁,但他还是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很满意。
指制止了降谷先生的奇怪举动,这还是第一次,降谷先生没有对他做的明显有很大问题的事情提出批评。
幸亏他反应快,不然降谷先生再对他多笑几次他就会得意忘形了。
御山朝灯又摸了摸心跳,决定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去参加降谷先生的那个社恐地狱的聚会。
快点做完那个任务,多[chou]几次卡,快点恢复健康就好了。
他明明病在脑袋上,为什么最近心脏总是不舒服?
总是在那个人面前跳的非常快,尤其是那个人笑起来的时候,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那副心情了。
果然,他还是在害怕降谷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