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现在快要气炸了。
比上次在总监会里,为了乙骨忧太怒怼一圈儿老橘子还要愤怒。
他坐车回五条祖宅,在新干线上眯了一小会儿,睁眼就看到铺天盖地的信息刷屏敌人绑架了东京全城人的生命,然后反手把黑锅就扣在了盘星教的头上。甩锅的动作如此丝滑,熟练至极,而且还不需要任何成本。
虽然夏油杰现在也不能算是个常规意义上的好人,但是他也不是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蚂蚁可以随意侮辱的
用膝盖,他都能想到老橘子们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他压下怒气回到五条家,打算稍后找个安稳的私人空间,再和夏油杰讨论与东京相关的问题。但是没想到真正的大地雷还在五条家等着他。
他不过是叫来可能知情的管事人问了两句。
结果,越问对方就越心慌,最后在心跳、呼吸和咒力波动都能监控的六眼下溃不成军。管事人不得不承认五条家也一直保持着与诅咒师做交易的线路,并且答应展示给一直蒙在鼓里的大冤种家主。
态度很不错。
只是,还没等五条悟手边的茶凉到可以喝的地步,去集合手下的管事又一脸菜色、屁滚尿流地窜了回来。
原因无他,五条家一直做黑活、扮演“影子人”身份的两个人,已暴毙而亡。
时间就在几小时之前,与那份“来自盘星教”的网络通告时间几乎完全一致。而且死法还是经典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二级咒术师武田朋树、东京电视台可怜的播报员最近又多了新的难兄难弟。
至于另外几个五条家常用的工具人,则对东京投毒事件幕后的信息一无所知。
五条悟强硬要求勘察了死者的遗体和死亡现场。
结果只能确定两名死者都被操控大脑的术式干扰过,然后在试图自杀时对操控术式进行了反抗,最终因为大脑过度损伤而死亡。
而且时间过去几小时,怎样用反转术式都救不活了。
敌人完完全全算中他的死角。
甚至就是在挑衅
真就是气到令人肝儿颤,攥起拳头都不知道该抡谁
作为五条家的门面,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神子,五条悟幼时在重重“保护”中完全没有听说过本家参与任何黑暗世界的交易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还可以这样。但即使如此,以他的性格,在青春叛逆期过去之前,也只会把家族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反而不会多加关注。
十八岁后,他更是和五条家貌合神离。通常把本家的那些人作为“烂透到令人厌烦,但时而有用”的工具对待。
就这样,十年过去。
他完全没想到神秘的敌人竟然抓住他的盲区,甚至能舞到他五条本家里。
真t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一首熟悉又不太熟悉的音乐响起。
那是他新换上的手机铃声,上个月的最佳单曲eon。
烦躁地挥退那些只会像水鸭子和复读机一样说“家主”、“家主”、“家主”的老头子和被腐朽气息腌入味的年轻人,让他们离开三十米开外。
五条悟才终于接起电话。
此时能听见通话声音的,只有他和脚下那具七窍流血、双眼爆凸的尸体。
“怎么了,怜子”
“药源找到了。”
对面少女的气息有些不稳,还带着回声。像长跑后,又像在高层建筑的楼梯间。但是内容一如既往切中要害。
“美国,亚拉巴马州,梅肯县。目前看大概九成以上的可能性。”
“哦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最近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
“老师,我们其实一直以来都陷入了调查的死角。大家都觉得是诅咒师从国外弄到了咒毒,然后才掺入药物卖给明理会。但是实际上,最一开始这些咒毒就是伪装成普通进口药物,走官方渠道进入日本的。夏油先生也问过那个诅咒师,印证了这个猜测。
老师,从头至尾,就只有一个阴谋。”
“是啊,我已经看到了。超大的,东京巨蛋一样。”
五条悟随意地碾了碾死者流到他脚下的血。
像这样,敌人洋洋得意还不能一发干掉的情形,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
“在宫川哥和高山警官的帮助下,我们锁定了药物进口的来源和运输途径。”怜子稍稍讲了下他们发现线索的过程。
“是吗这样啊。“五条悟听完,笑了一声,”看来敌人杀人也没有新手段。那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鬼,如今是个靠幻术吃饭的骗子啊。“
话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这种敌人其实最难应付。
怜子说“全球能高纯度化学合成药剂的公司没多少,亚拉巴马州这个美国较为偏僻的地方,符合嫌疑的一个也没有。骏佑哥不是一直以来都在研究历史事件和诅咒形成的关系吗他告诉我们,这里的梅肯县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曾经有过美国生物实验的最大丑闻以非洲裔人群做病毒人体实验。这个事件在四十年前被曝光,全美都对此有所了解。
也就是说,当地没有药厂,反而有诅咒深厚的温床。”
“很完美的推测。”
毫无破绽。说实话,很多复杂任务中辅助监督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个水平。
五条悟不由得露出笑容“那就是抓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