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悬于一线,因此拉扯出这种混沌不明的能量。
她尊重生命,从不主动制造死亡。
云卫气不过,用恼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许久才走了出去,将牢门关上。
乌素周边,安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挣脱不了这人类制造的沉重锁链,她会的法术也就是简单的隐匿与飞行之术。
既然挣脱不开,她就不尝试了,免得[lang]费能量。
乌素往后动了动,身下的锁链传来冷冰冰的“哗啦”声响,她躲进了监牢的角落。
她的神识依旧清明纯粹,没有怨恨与委屈,她没有任何生物该有的情感与情绪。
被抓来就抓来吧,就这样。
反正——他们杀不死她。
乌素忍着疼,靠在墙根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ri]。
她早早地便被人拖了出去,傅周要亲自审问她。
能说话了,对于乌素来说是好事。
乌素被拖到傅周面前,绑在刑架上,她昨[ri]梳好的发髻散落,凌乱的发丝垂在鬓边。
她十分平静,看着傅周的一双眼眸也纯粹淡然,这更让傅周觉得她是一个危险人物。
没有谁在黑狱里被关了一天,还能如此安静,不害怕也不恐惧。
“名字?”傅周问。
“乌素。”她开[kou]。
“为什么杀方秀芝?”傅周胡乱记录下乌素的名字。
“不是我杀的。”乌素说。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动的手?”傅周冷笑。
“是妖。”乌素知道,窜进水里那抹黑影一定不是人类。
“云都怎么可能有妖?”傅周被她说的话逗笑了。
“云都安全极了,值守的云卫也说,没有看见异常。”
乌素很想告诉傅周,在他面前的也是妖怪。
她很认真地对傅周说:“大人,我确定我看到的是妖,他逃进了河里。”
“假设你说的是真,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方秀芝的家里?”
“方秀芝的母亲要死了,当晚就要服药,我替她将药送去。”
“你又为何正巧能碰见濒死的方秀芝呢,她被穿心而过,早已没了意识,你又是如何从死了的她[kou]中,知道她家何在的?”傅周一连串问题砸了下来。
乌素缄[kou]不言,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有关她身份的秘密。
“大人,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乌素轻声开[kou]。
“那晚值守的云卫,没有看着拱桥一带,所以他没有看见妖,也没有看见我。”
“你的话,错漏百出。”傅周在书册上奋笔疾书,他不再相信乌素的话。
他要马上将审问的结果[jiao]上去,[jiao]到云都皇帝的面前,好让太子殿下揽到功劳。
“嗯……”乌素轻轻应了声,“大人,那就这样吧。”
她怕疼,担心这位大人审问不出就对她用刑,便直接承认了。
傅周听到她那云淡风轻的几个字,忽然愤怒地起身,直接靠了过去,将她的脖颈死死掐着。
“她的生活都那么苦了,你是如何下得了手的?”傅周咬着牙,愤怒地盯着乌素。
他的手指越收越紧,指尖仿佛要掐进乌素脖颈的[rou]里去,在他的指尖下端,隐隐有黑白二气缠绕。
傅周还是松了手,他没发现这异常。
乌素靠在刑架上,被掐得咳了好几声,隐隐有血气自喉底升起。
她张了张[kou],因疼痛,再发不出声音。
“把她押送下去,严加看管,我亲自进宫,面见皇上。”
乌素又被拖了下去。
——
此时云都皇宫之内,皇帝裴楚看着眼前出现的裴九枝,十分惊讶。
“父皇,这是我门中长辈赠我使用的符纸,可以让我的一点神念附着在符纸上,您不用惊慌。”裴九枝沉声说道。
“云都拱桥下那女子身亡一事,我已知晓,是妖类所为,我追踪邪气方向,于河底发现封印裂隙,此次祭天大典所得仙洲能量,应先修补此处。”
裴九枝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诉裴楚。
“九枝,你确定是云都封印有所松动?”裴楚有些惊慌。
“是。”裴九枝敛眸应道,他立于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脊背挺得很直,翩然如出尘谪仙。
“那便依你的意思。”裴楚应道,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忧虑。
此时,殿外传来通报,说是云卫统领傅周求见。
傅周入内,见到裴九枝的身影,有些惊讶。
他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恭敬行礼,将自己审问乌素的卷宗递了上去。
“陛下,云都内女子身亡一案,我已查出凶手,是靖王府内一名侍女所为。”
“傅周。”殿内,传来裴九枝冷冷的声音。
“九殿下,臣在。”傅周不知为何,感觉脚底有一股寒意升起。
“她叫什么名字?”
“乌素。”
陡然间,凛然气势将傅周压得抬不起头,他的脊背颤抖,感觉自己周身遍布寒霜。
就连皇帝裴楚也惊得看向了裴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