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覆上她因为害羞而变得有些烫的额角,像是寒冰注入烈火,理智消失无踪。
裴九枝很喜欢看到乌素害羞的模样,亲密举动带来的生理反应,能让她看起来能多些人类的情感。
她总是那样平静无[bo],像是万年不变的死水,而他偏偏想要撩动这如镜的水面,拨弄出无数涟漪。
乌素的身子颤抖着,紧张时,她的眼眶微微湿润,隐有泪意泛上眼眸。
她在想,小殿下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他怎么能偷偷说这样的话呢?
裴九枝叼着的茉莉花从他薄唇边滑落,坠在乌素的白裙上,他的呼吸带上些许茉莉芬芳。
这香气极甜,但又不腻人,乌素的混乱的呼吸间,却未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凉下来。
因为小殿下靠得实在太近了。
他低眸,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乌素发红的面颊,她浑身似乎都在冒着热气。
这模样,依旧是如此可爱。
裴九枝的唇落在她耳边,直接将他内心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他想,反正她听不见,但他很想说这样的话给她听,可平时他自己又害羞。
总之,他那冰冷的、凛冽的嗓音拼凑出了这些话。
“脸怎么这么红?”他微凉的手指覆上她的面颊,还轻轻地捏了一下乌素的脸。
他能感觉到她的脸很热,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眸无措地注视着她。
裴九枝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才这样,脸就这么红了,那成亲以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乌素:“!!!”你闭嘴就行了。
她瞪大眼,面颊烧得发烫。
什么叫“才这样”,等成亲之后,他还想怎么样?
“小乌素?”他唤她,细碎的吻不断落了下来,“很可爱。”
他一直在说着,乌素觉得她眼前的这座雪山,忽然就化了。
那融化之后的、汹涌的雪水顺着山脉蜿蜒的河道流淌,化作岩浆,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唇颤抖着,耳边响着裴九枝[kou]中那些羞人的话语。
乌素不敢让裴九枝知道自己能听见,但又不想让他再说话。
于是,她伸出双手,把裴九枝的嘴巴给捂住了。
裴九枝侧过头,咬住了她的指尖,他与乌素对视着。
乌素艰难地开[kou]:“小……小殿下,不……啊。”
她一愣,轻叫一声,感觉自己露出了一点小马脚。
乌素想了想说道:“小殿下,你在说什么?”
“不告诉你。”裴九枝在她耳边坏心眼地说道。
乌素瞪大眼看着他,眸中的水光快要凝结成水,落下泪来。
“小殿下……”她轻声唤。
“嗯?”裴九枝顺着她耳后的长发,对着她点了点头,当做是回应。
乌素怕他还说,又不知往何处躲,便只能低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我要睡觉。”乌素小声说道。
裴九枝将她抱了起来,乌素的长发与裙摆落在他的身体两侧。
他敛眸肃容的时候,面如冷玉,出尘飘逸,表情也凛然冷淡,不可侵犯。
可他刚刚……
乌素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她。
裴九枝将她放了下来,也没再闹她。
只是次[ri],乌素醒来之后,她在她的梳妆台前,看到了一束新鲜的茉莉花。
裴九枝应当是有事,便先出门了。
乌素自己起了床,洗漱之后,来到镜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视线落在微红的耳尖之上,她又想起了昨晚。
乌素将桌上的茉莉花摘了一朵下来,别在鬓边。
她知道小殿下将花放在这里,就是要她戴。
戴就戴,她就不信他今晚还要说。
乌素穿戴整齐,起了身,她还要去方玄寺上课。
马车一路来到方玄寺,问缘在后山等着她。
她看到乌素鬓边戴着的茉莉花,笑了笑:“是九枝赠给你的?”
“是。”乌素点了点头。
“云都内似乎还有妖魔作乱,他命皇城司将全城的花都收走了。”问缘将手中书摊开,对乌素说道,“皇城司打算在全程范围内驱除邪气,过会儿,你应该就能看到九枝在云都内主持阵法,用仙洲传来的灵气净化云都了。”
乌素没想到小殿下做事效率这么快,但幕后之人还未抓到,这种危险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
“是什么妖呢?”问缘自言自语说道。
乌素捧着书,马上回答她:“老师,不是我。”
“自然不是你,那妖擅长挑拨人心,而你根本不知情感为何物。”
问缘侧过头,看着乌素,目光悲悯。
就算是妖类,亦有感情,而乌素没有。
若“感情”是某种与视觉听觉嗅觉类似的知觉,那么她生来就有缺陷。
“你是什么妖?”问缘问她。
乌素很诚实地回答:“老师,我是一团混沌气息成妖。”
“有趣。”问缘说。
“也不知九枝是如何与你相识的。”问缘轻舒一[kou]气。
“你没有感情也好,待分开时,你便不会伤心。”
“老师,那他会吗?”乌素忽地开[kou]问道。
“他一生的彼岸在云端,你觉得他会因为离开了地面上的一个……渺小的人,而感到悲伤吗?”问缘开[kou]答道。
乌素放了心,长舒一[kou]气,她不想让小殿下伤心。
问缘耐心地给乌素传授知识。